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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语之《爱之梦》8

2019-1-24 23:15| 发布者: yuri981| 查看: 601| 评论: 0

摘要: 爱之梦(节选8)原作:川上未映子翻译:阿庄眼下每天都在练,而且还是曾经能漂漂亮亮弹下来的曲子,即使空白期再长,就那么难以完成吗?真是这样吗?虽然器乐的演奏本就十分困难、深奥还是个细致活儿,但对于像泰俐 ...



爱之梦(节选8)

原作:川上未映子
翻译:阿庄

眼下每天都在练,而且还是曾经能漂漂亮亮弹下来的曲子,即使空白期再长,就那么难以完成吗?真是这样吗?虽然器乐的演奏本就十分困难、深奥还是个细致活儿,但对于像泰俐这么优秀的演奏者而言总感觉不至于此。有时甚至让人觉得是故意的——泰俐总是一次次弹错,一遍又一遍重来,即使后来的演奏让人燃起了希望,觉得这一次或许能行,但刚这么一想,她又在一个相似的地方重蹈覆辙了。

“爱之梦”什么的,以这种让人感觉无病呻吟的题目为名的曲子,如果从头到尾顺畅地弹下来也就四分钟左右,但泰俐就是做不到。我虽然不清楚这首曲子的难度是初学者级别还是高难度,但总觉得中间的高潮部分非常夸张,像是要迎着坡跑上去,又像是要顺着坡冲下来,又或许是两者的结合?总觉得那过剩的戏剧性氛围让人感到难为情。明明已经像是要结束了,却突然歇斯底里地来上几个高音,这时泰俐会问我:“哎呀,听着是不是感觉有些疯狂?”我只好用“我觉得很有气势”之类的话敷衍过去。紧随其后的低音部分很有感染力,让人觉得会娓娓道来的时候却突然中断,像是要把到此为止的一切统统抛弃,让人摸不清头脑。


即便如此,泰俐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这首曲子中,周二和周四,毫无例外地连续弹上两个小时。有时一晃眼瞥见她的侧脸,不知何时起已经挂上了豆大的汗珠,看见她沉浸在《爱之梦》中的样子,我不禁笑了。每次告别的时候,泰俐总要向我道歉:“对不起啊,毕安卡,下次一定,一定,一次成功!”我听到“一次成功”这个词从六七十岁的泰俐口中说出来,总觉得有些欣喜。

 

因为见面的次数多了,总觉得会在某一次聊上一些私人的话题或是家长里短。但泰俐和我之间,这类话题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泰俐不知道我的丈夫是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泰俐的丈夫做着什么工作。关于对方各自的家庭成员,出生地,具体的年龄,每天如何消磨时光,在这里住了多久,我们一概不知——别说这些了,就连泰俐有没有丈夫,有没有孩子,我都不知道。泰俐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有没有打算要个孩子,没问过我过得怎么样,这类话题,我们从没有聊过。

泰俐总是默默地弹琴,在弹琴之前喝口茶的时间里,也只和我讨论上一次弹琴的心得,接着就是一脸认真地对今天的表现做些期许。在我看来,泰俐是一个不幸的女人吗?或者是幸福的吗?我猜不出来。我有一个怪癖,只要见到一个女人,就会猜想她是否不幸,但又由于不可能开口问本人“你是不幸的吗?”所以这些猜想到头来毫无意义。泰俐是真下了功夫的,但同时,也总是一副没有自信的表情。我每次都安慰她:“今天没问题,总觉得今天一定能成功。”然后慌慌张张地在话尾加上“泰俐”两个字。“是吗?毕安卡,有你这句话,我也觉得今天有戏。”话虽这么说,最终还是失败了。第二周,第三周,我一次次缓缓穿过空无一人的长廊。


在家中无所事事的时候,听到泰俐又在练习《爱之梦》。我总是寻着那几乎已经完全记下来的旋律的方向,一边哼唱一边把晒干的衣服收进来,一边哼唱一边擦干碗碟。有一次偶然被刚好在家中的丈夫听到了,他问:“你这哼的是什么歌啊?怎么想起来哼这种歌?”看来他从没听到过泰俐的琴声。“喂,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毕安卡’这个名字怎么样?”“‘毕安卡’?那是什么?毕安卡,作为名字感觉还不错。”“是吗?”“是意大利语吗?虽说是好,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有一次我正在看着核电站相关的新闻,隐约听到了钢琴声,于是立马关上了电视,悄悄靠近墙壁去听。在用吸尘器打扫房间时,只要听到琴声,我就会关掉吸尘器,打开窗户去听。有时也会面对着餐桌坐下,做一个深呼吸挺直后背,然后把双手放在餐桌上,和着泰俐的琴声装模作样地啪啪敲打着桌面,虽然我最后一次接触钢琴要追溯到小学的音乐教室,但一曲终了,指尖一收,竟感到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高昂感从喉咙深处直冲头顶,仿佛有折射着阳光的雨滴纷纷洒落下来,伴着一阵微微的心痛。然后呆呆地想——能像这样调动自己的手指、眼睛、身体,来完成一件这样的事,真是太好了。接着又不安起来——这样的事?究竟是什么事?仅仅是触摸钢琴吗?还是说要读着音符,或者背下乐谱,在一架真正的钢琴前完完整整地弹奏一曲呢?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还是说被这样的行为引导了,牵连出了其他的东西?怎么想也弄不清楚。但我唯一明白的是,这不是靠着动动手指和着别人花费了大量时间练成的属于那个人自己的音乐,装模作样的来上一段所能感受到的东西。

 

在我第十三次去泰俐家的那天,泰俐终于完整无误地把《爱之梦》弹了下来。一切发生的特别突然。虽然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也没有说出赞美的话,但泰俐的那一次演奏真的十分出色。她对演奏投以绝对的注意力,每一秒的演奏都那么干净利落,每一个音都像是一个无可替代的记号般印记于上,每一次琴键的敲击都向着平时触碰不到的心灵柔软处侵入,有时是激烈的张扬,每一次呼吸都随着泰俐的手指和手腕,与泰俐的一切达成同步。一个个音符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缠在一次,却又各自自由流动,在最中间的部分,连续的敲击就像把世界本身的炫目,瞬间击碎成一片片耀眼的光斑——在不经意间充斥整个胸腔。让人几乎要祈求道:不要结束!请让我再听一会儿!


当最后一个音的余韵消失在房间的空气中,泰俐轻轻地转向我这边,小声地说:“成功了!”然后又用大一些的声音说:“毕安卡,我做到了,毕安卡,你听到了吗?”“听到了,泰俐。成功了!”我回答。


泰俐紧闭双唇,呼呼从鼻子里喘着气,看上去很兴奋。我站起来,激动地高举双手开始为她鼓掌。把手举得很高很高为她鼓掌。一直拍到双手几乎失去知觉。泰俐也开始鼓掌,那卖力的样子毫不输给我。那一刻,整个房间充斥着我们两人的掌声。这一切让我们顿感无比幸福。两个人就这样一直一直鼓掌。我们——在世人眼中一个是暮年的白发妇人,一个是面黄肌瘦的四十岁女人——但此刻,我只是毕安卡,而泰俐只是泰俐。后来——我们为何那样做了呢?如今想来也觉得不可思议。说不清是谁主动的,我们接了吻。虽然只是嘴唇轻轻相碰的吻。我们发自内心地接了吻。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泰俐家。到现在也再没见过泰俐。即使两家就这么紧挨着,也在没有遇到过对方。偶尔也听到车库卷帘门升起的声音,我从二楼厨房的窗口看到一辆车正开出去,但怎么也看不清是谁在驾驶。我还和从前一样,给门廊边的常春藤浇水,给巧克力色的大波斯菊浇水,给紫色的堇菜浇水,除去枯枝败叶,喷洒除虫剂,往土里埋营养剂——除此之外,便无所事事地度过一整天。从那之后,我再没有听到过泰俐的琴声,回过神来已经进入八月了。


在梅雨时节还疯狂结着花蕾的玫瑰,当时还为再这么开下去,整个庭院都要被鲜红色淹没的玫瑰,如今都枯萎了。就在前几日,花朵全都掉落只剩下叶子。庆幸的是,深绿色的叶片中,零星藏着几朵小小的白花悄悄开放着,我摘下几朵,也不是为了纪念什么,就那么突发奇想地,把它们摆放在被阳光沐浴着的窗边,整整齐齐地。

(完)


这场相遇以这样的形式结束了。小说的结尾略显仓促,但又是自然的。要与过去做一个诀别的人,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百无聊赖的人。偶然的相遇,非日常的交流。谁给了谁慰藉,谁给了谁陪伴。

红玫瑰的花语是“热恋”,这个词对于两位主人公本是遥远的,却又似乎在某刻,离得很近。

李斯特于1850年将自己的三首歌曲改编成的三首抒情性钢琴曲,题作《爱之梦》。其中以第3首降A大调最著名,一般提起李斯特的《爱之梦》,指的就是这首乐曲。原歌词第1、第2首由德国诗人乌兰德(1787-1862)作,名为《崇高的爱》和《幸福的死》。第3首乐曲的原歌词由德国诗人弗莱里格拉特(1810-1876)作,名为《尽情地爱》,其歌词大意是:

爱吧!
能爱多久,愿爱多久就爱多久吧!
你守在墓前哀诉的时刻快要来到了。
你的心总得保持炽热,保持眷恋,
只要还有一颗心对你回报温暖。
只要有人对你披露真诚,你就得尽你所能,
教他时时快乐,没有片刻愁闷!
还愿你守口如瓶:严厉的言辞容易伤人。
天啊!
本来没有什么恶意——
却有人含泪分离。(廖辅叔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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