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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罗贝尔·德·孟德斯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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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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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9 08:44:0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北京
马塞尔·普鲁斯特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法国伟大的作家。在法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他同巴尔扎克一样,都占据着极其重要的地位,而罗贝尔·德·孟德斯鸠就是他的“贵人”
当时,罗贝尔·孟德斯鸠伯爵为衰落的贵族找到了一条新的出路。在他看来,贵族虽然只剩下一个空的头衔,但依然可以通过优越的艺术品位来维持自身的崇高性。他开始将所有的优越感建立在艺术上,并带动了19世纪末巴黎的整个贵族群体。艺术也是普鲁斯特最崇拜的事物,当他认识到贵族在这方面的诱人之处时,自然就成了全巴黎最会吹捧人的人,而孟德斯鸠伯爵则是全巴黎最需要被吹捧之人。



蒂索画笔下的沙龙音乐会场景

蒂索画笔下的沙龙音乐会场景

罗贝尔·孟德斯鸠伯爵家世显赫,祖先是《三个火枪手》中达达尼昂的原型,他本人是巴黎社交界的“教皇”,也是秉承唯美主义、注重自身形象的丹第(dandy)一族的“领袖”。他自命不凡、矫揉造作,声音像正在变嗓的少年,时常变得尖利;手势等身体语言也十分与众不同,比如为了掩饰他又黑又小的牙齿,他总是在大笑时以手掩口、并以手指轻拍嘴唇。



画家博迪尼笔下的孟德斯鸠,1897年穿着他酷爱的“灰色”

画家博迪尼笔下的孟德斯鸠,1897年穿着他酷爱的“灰色”




孟德斯鸠伯爵在拗造型

孟德斯鸠伯爵在拗造型
可是,公正地说,孟德斯鸠伯爵品味出色,他不仅左右着时尚潮流,也深刻影响着文艺趣味。是他推广了加勒和拉利克(Galle and Lalique)的玻璃工艺美术,资助了加吉列夫的俄罗斯芭蕾舞团(Diaghilev’s Ballets Russes),捧红了美国画家詹姆斯·惠斯勒(James Whistler),为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古斯塔夫·莫罗(Gustave Moreau)、保罗-凯萨·埃勒(Paul-Cesar Helleu)等现代主义画家打通成功之路,若是没有他的捧场,后来大名鼎鼎的前卫俱乐部“屋顶上的牛”可能也不会那么牛气冲天。



为加吉列夫芭蕾舞团工作的,还有斯特拉文斯基、毕加索和夏奈尔。

为加吉列夫芭蕾舞团工作的,还有斯特拉文斯基、毕加索和夏奈尔。
在1890年代,孟德斯鸠伯爵在巴黎社交圈呼风唤雨,他租下位于凡尔赛的宫殿式夏季别墅,时常举办路易十四风格的豪华派对。在他看来,派对的目的就是一群人反对另一群人,所以请谁来不请谁来大有讲究,以恭维还是羞辱的态度对待哪些人尤其讲究,他自如而且残酷地组织着社交游戏,并在其中划分等级、实施社会区隔。偏巧上流社会和准上流社会爱死了这种勾当,半个巴黎都对他的请柬趋之若鹜。



孟德斯鸠的沙龙内景

孟德斯鸠的沙龙内景
普鲁斯特对孟德斯鸠伯爵极尽巴结、曲意奉承,他不仅把自己比为“蚯蚓”、把对方比作“天空”,还夸奖对方“您不仅是流逝事物的、更是永恒事物的主宰”,说对方的灵魂“是座稀有精美的花园”,写信署名为“您寒微的、热情的、完全被迷住的马塞尔·普鲁斯特”。1894年,普鲁斯特难掩激动地在《费加罗报》上发表文章,描述了孟德斯鸠伯爵在凡尔赛举行的盛大“文艺聚会”,一一列举了到场的上百位嘉宾的姓名,非富即贵。普鲁斯特在姓名排序上严格尊重隐形规则,显赫程度为重,与孟德斯鸠伯爵的关系亲疏为据,最重要的贵妇人要多花些笔墨描述衣装,文艺界人士则统统靠后,勒梅尔夫人也只能出现在名单最后的四分之一处。排在第一位的是孟德斯鸠伯爵的表妹格雷菲勒伯爵夫人(Countess Greffulhe),她贵为“巴黎沙龙的女王”,仪态万方、风华绝代,普鲁斯特一见惊为天人。这一次,普鲁斯特详细报道:“她的礼服由粉色丁香图案的丝绸制成,装饰着兰花,覆以同样色调的丝绸薄纱;她的帽子也饰以兰花,并围绕以丁香颜色的网纱。”



格雷菲勒伯爵夫人

格雷菲勒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未嫁时

伯爵夫人未嫁时

友人指出,“普鲁斯特长于奉承,就像寓言中的那只狐狸,而孟德斯鸠张开大嘴,掉出了嘴里的猎物。”孟德斯鸠伯爵的确帮助普鲁斯特获得更上流社会的邀请,格雷菲勒伯爵夫人就是其中之一。夫人的婚姻不算幸福,丈夫在外寻花问柳,她则永远在家吃晚饭(只有一次英国国王的宴会例外)。但是,她的晚宴是巴黎最顶级的社交场合,冠盖云集,礼仪俨然,非常正统,不像勒梅尔夫人的沙龙那么“随便”。与孟德斯鸠伯爵一样,她也是现代风格的推行者,德彪西、瓦格纳、斯特拉文斯基人等都受到她的扶植。1896年她在舞会上穿过的一条长裙迄今陈列在巴黎历史博物馆里,见证着她的优雅品味。于此,普鲁斯特终于找到了心目中的“盖尔芒特公爵夫人”。



格雷菲勒伯爵夫人

格雷菲勒伯爵夫人




1896年夫人在舞会上穿过的长裙,目前被巴黎历史博物馆收藏

1896年夫人在舞会上穿过的长裙,目前被巴黎历史博物馆收藏

孟德斯鸠还向普鲁斯特介绍了另一个表妹、安娜·比贝斯科-布朗谷文(Anna Bibesco de Brancovan)公主,她的父亲是罗马尼亚亲王,母亲是希腊钢琴家。1897年,安娜嫁给诺阿耶公爵之子,成为安娜·德·诺阿耶(Anna de Noailles)伯爵夫人。安娜非常有文学才华,一生有大量诗集行世,是获得法国三级荣誉勋位的第一位妇女,也是比利时皇家学院的第一位女院士。安娜结识普鲁斯特时只有16岁,二人发展了终身友谊,她既是普鲁斯特组织的聚会的常客,也是普鲁斯特的坚定支持者。依靠在新闻出版界的广阔人脉,安娜在普鲁斯特的出版事务上帮助颇多。附带一句,后来普鲁斯特的卧室全贴上软木也是安娜的建议。



安娜·诺阿耶伯爵夫人

安娜·诺阿耶伯爵夫人

贵族的世界攀藤牵蔓,当普鲁斯特终于迈进这扇大门,迅即结识了一批上层社会人士,包括安娜的堂兄、罗曼尼亚亲王安托万·比贝斯科(Antoine de Bibesco);格雷菲勒伯爵夫人的女婿阿尔芒·德·格拉蒙·吉什公爵(Armand de Gramont, duc de Guiche);他们的朋友贝特朗·德·费纳隆(Betrand de Fenelon)子爵;路易·德·阿尔布非哈公爵(Louis d' Albufera);加布里埃尔·德·拉罗什富科(Gabriel de La Rochefoucauld)伯爵。普鲁斯特与他们发展出一套暗语,分享一些秘密,也时而一起出门旅行,他们大约合成了小说中的青年贵族圣卢。



比贝斯科亲王及亲王夫人,普鲁斯特是他们孩子的教父

比贝斯科亲王及亲王夫人,普鲁斯特是他们孩子的教父




阿尔布非哈公爵

阿尔布非哈公爵




吉什公爵

吉什公爵




费纳隆子爵

费纳隆子爵




拉罗什富科伯爵

拉罗什富科伯爵




比贝斯科亲王的堂妹玛尔塔·比贝斯科,作家,写有普鲁斯特小传

比贝斯科亲王的堂妹玛尔塔·比贝斯科,作家,写有普鲁斯特小传




苏佐公主,经常在利兹饭店宴请宾客,普鲁斯特晚年的朋友

苏佐公主,经常在利兹饭店宴请宾客,普鲁斯特晚年的朋友
社会阶梯攀爬至此,普鲁斯特已经到了最高处。而从心态上说,他应该有自知之明,他只是这个顶层社会的“旁观者”,从一切方面不可能与那些青年贵族平起平坐。据说,普鲁斯特在孟德斯鸠伯爵的庇护下初入社交界时,曾有一个小记事本,每当他在沙龙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人,便在这个本子上秘密地记录下他们的家世谱系和性格特征。与此同调,在小说中,当主人公马塞尔终于成了盖尔芒特公爵夫人的房客与沙龙宾客、从此跻身于最上流最高贵的小圈子后,他是不够踊跃的丹第、不太炫耀的食利者、无足轻重而文质彬彬的沙龙人士。家境富裕使他免于生计之虑,健康和性情的缘故又使他对名利看得淡泊,正是因此,除了自己的爱情生活,他以旁观者身份生活在与他人的纠葛里,其中的莫大乐趣就是对上层社会真实面目的“发现”。正是这种“反转”,使得普鲁斯特的小说发表后,引起不少朋友的反对,不过更多人一言不发,以“印证”普鲁斯特所说的:“书里的人物都是虚构的,不存在绝对的原型人物。”



旁观者普鲁斯特

旁观者普鲁斯特
普鲁斯特与孟德斯鸠伯爵的关系有其复杂性。瓦特等学者认为,1893至1894年间二人曾经“擦出火花”,但是因性情不合,数月后只发展了类似于师生之谊的部分。当普鲁斯特与钢琴新秀莱昂·德拉福斯(Léon Delafosse)要好时,希望孟德斯鸠予以提携,孟德斯鸠做到了,德拉福斯的声望箭一般蹿升,不过随即孟德斯鸠要独占这位“天使”,普鲁斯特只好把感情转向另一个作曲家、雷纳尔多·哈恩。普鲁斯特一方面继续吹捧孟德斯鸠伯爵,组织他的作品朗诵会,发表《美的教授》;另一方面,他也常在公众场合模仿孟德斯鸠大笑、顿足、说话的样子,以博大家一笑,还声称要写一篇《论孟德斯鸠先生之简单》,时间久了,孟德斯鸠伯爵也有所耳闻,二人关系渐渐疏远。当《索多玛和蛾摩拉》一卷出版后,众人都从书中辨识出孟德斯鸠伯爵就是书中夏吕斯男爵的原型,兼有丹第和同性恋的特征。孟德斯鸠伯爵聪明地拒不“对号入座”,他只向一位友人表示,普鲁斯特的作品出版令他一蹶不振,卧病在床。他不无自嘲地询问另一位夫人,自己是否从此应该更名“孟德-鲁斯特”?



萨金特画的德拉福斯,1897年。

萨金特画的德拉福斯,1897年。




雷纳尔多·哈恩

雷纳尔多·哈恩
1910年,普鲁斯特在施特劳斯夫人的沙龙里结识了文坛新秀让·科克托(Jean Cocteau)。科克托被视为孟德斯鸠和普鲁斯特的天然继承人,也与二人发展了交往。



青年时代的科克托

青年时代的科克托



画家布朗什画的青年科克托

画家布朗什画的青年科克托
普鲁斯特小说中的奥克塔夫有科克托的影子:聪明绝顶、不择手段、沽名钓誉、一心向上爬的年轻人。尽管在小说结尾普鲁斯特借助叙述者之口补充说,奥克塔夫后来成为一个伟大的作家,他的作品给当代艺术带来的革命性影响,绝不亚于俄罗斯芭蕾舞团,但科克托还是对此耿耿于怀。私底下,科克托认为所有的人物原型都可以轻松在普鲁斯特的小说中辨认出自己。在一篇回忆文章里,科克托写道:“普鲁斯特毫不犹豫地评价上流社会的人士,称他们很愚蠢。他认为他们愚蠢而自命优越,这恰恰是自命风雅的定义。”无论出于何种动机,科克托说对了,也许在起步之时,普鲁斯特是一个“贵人迷”,但是抵达终点的时候,他成了那个社会最敏锐的观察家和讽刺者。



沙龙已成传说,其实,也没那么美好

沙龙已成传说,其实,也没那么美好

参考阅读:
亚当·瓦特:《普鲁斯特评传》,辛苒译,漓江出版社2014年。
爱德蒙·怀特:《马塞尔·普鲁斯特》,魏柯玲译,三联书店2014年。
安德烈·莫洛亚:《普鲁斯特传》,徐和瑾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年。
莱昂·皮埃尔-甘:《普鲁斯特传》,蒋一民译,重庆大学出版社2011年。
Jean-Yves Tadie, Marcel Proust: A Life. Penguin, 2001.
William C. Carter, Proust in Love. Yale University Press, 2006.

萨比娜·梅尔基奥尔-博内(Sabine Melchior-Bonnet),法国史专家:
当大众都在追逐欢愉,如何才能争得轻浮的桂冠?齐奥朗在《解体概要》中说:“没人天生就能做到轻浮,这是一门特长、一种修炼。”在一种以“时尚与否”实施社会区隔的时代,新式优雅至关重要,chic(潮),当时的词形还是chique,具有无朋的影响力。荡弟(dandy)昔日也译为“花花公子”或“纨绔子弟”,可惜与任何标签一样,荡弟族内也有复杂性,的确有只重外表、金玉其外的公子哥们;也不乏将唯美主义、颓废主义的美学旨趣熔为一炉的先锋艺术家;甚至还有同性恋、双性恋、崇尚雌雄同体的亚文化群体,真是难以概括。荡弟们的祖先可以追溯至英国的乔治·布鲁梅尔,出身不够上等,却以特立独行的姿态纵横上流社会,他每天花五小时拾掇自己,衬衫折领的高度于他而言有头等重要的意义,据说他的伟大在于“一事无成并因此名垂不朽”。此后,荡弟们践行一种穿著和生活的艺术,追求一种态度和趣味的独立,孤芳自赏,标新立异。拜伦、波德莱尔、王尔德、比亚兹莱、普鲁斯特、惠斯勒、罗贝尔·孟德斯鸠伯爵、让-科克托,都可并入这耽美的荡弟队伍。 作者萨比娜指出:
“这样一种姿态竟有几分英雄主义色彩:不论处境的顺逆,荡弟坚持自己的方向,优雅、随意、浪费、轻浮,他们乐享一切,玩笑一切,拒绝乏味无聊的清醒,在谁无一死的悲剧与肤浅存在的喜剧间跳舞。这种回避某些恐怖念头的力量,不啻另一种形式的勇敢。”



评语:花花公子,罗贝尔·孟德斯鸠伯爵


在书籍《势力》中说道法国的罗贝尔·孟德斯鸠伯爵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势利眼之一。
Marie Joseph Robert Anatole, Comte deMontesquiou-Fézensac (1855-1921)
罗贝尔·孟德斯鸠伯爵,世纪之交的传奇,“巴黎社交圈的皇帝”。著名同性恋者,风格创建者,《追忆逝水年华》夏吕斯男爵的原型之一。这是一位典型的“巴黎式贵族”,他与社会各界名流交往甚密,他衣着讲究,极其自恋,生活奢华颓废,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一种“唯美、颓废、歇斯底里”的丹第风格,而这种风格却为当时的法国人十分推崇。
经典的丹第风格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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