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的大雁》周志勇（六）

13633808 · 发表于 2025-9-24 11:32:32

老师在列车课堂上的历史课，把我的思绪一下子带到了息县，一个美丽、智慧、忠贞的息夫人永远印在了我的心里。老师随手打开了手中的河南省地图，指着息县的地理位置说，息县在信阳地区东北部，地跨淮河南北，南接大别山，北缘是黄淮海平原，东濒闾河与淮滨县相望，东南与潢川县的淮河、寨河相隔，南与光山县为邻，西南与罗山县隔淮河相望，西面和西北与驻马店市的正阳县接壤，北面与驻马店市新蔡县毗邻。按南北方以秦岭淮河一线划分，息县部分地区属于南方，部分地区属于北方。息县人把驻马店新蔡县及以北地区的人称为“侉子”，把光山、潢川县及以南地区的人称为“蛮子”，息县人自我感觉是不南不北的人。息县位于淮北平原，是砂浆黑土分布区。这类土壤粘重，结构不稳定，易旱易涝，种粮食产量低。老师讲到这里提高了嗓门问：“同学们，郑州刮大风你们怕什么？”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怕沙子，眼睛睁不开，灰头土脸的，出门时女人们要用纱巾包头，烦死人了！老师会心地笑了：在信阳、在息县没有沙子，大风刮起的时候，可以尽情地去享受大自然传递的风情，因为大地中的砂浆黑土是黏土，同学们的兴趣再一次被调动起来了。列车一路南下，车厢外的景色也在发生着变化。绿色的树木渐渐多起来了，黄牛不见了，水牛出现了；旱地不见了，小河水塘多起来了。这一下子让我想起了两年前大串联时，看到过的迷人的四川农村景象。随着列车进入信阳地界，老师喝了口水，脸上露出了一种到家的感觉。莫非老师就是信阳人？老师对我说：你们息县人风趣幽默，语言表达能力强，不拐弯抹角，生活中的精典语录太多了，今后生活中有你们学的。哈哈，不知不觉中我已然成了息县人。老师接着说，息县人热爱自己的家乡：“有钱难买息县坡，一半米饭一半馍”，有位同学跟着加上了一句话：“想吃鸭蛋河里摸”！大家一听都乐了。息县人说不着调的人：“南坡哩逮鱼北坡哩拃网；死克蟆说哩活蹦乱跳；死孩子说哩乱眨眼”。息县人对头顶上长的漩说法也很有讲究：“一漩轻，二漩重，三漩打架不要命，四漩敢跟火车碰”（东北人讲，一漩楞，二漩横，三漩打架不要命，四漩拉屎不揩腚）。老师接着问大家：北方人讲，剃头挑子一头热，你们知道息县人是怎么说的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摇头。息县人说话可没有那么文气，直接怼了：漫天坡哩烤火一幂子热。同学们憋不住笑了出来，下意识地想到“一幂子”这个词不好听。老师看出来大家的表情，笑着说：不要想歪了，这“一幂子”可不是指屁股，而是身子一侧的意思，大家一听都笑了。我当时心里想，这个老师讲课真接地气，要是在学校课堂上也这么讲课，就不会有同学思想开小差了。据说，息县人还有小富即安的思想，比如：挖个坑放个屁，得劲一会儿是一会儿；想发财必受罪，胡思乱想耽误瞌睡。要是老乡问你：找老马子了吗？你可不要吓一跳啊！那是在问你有没有谈女朋友（关于“马子”，有很多不同的解释。有的地方是指老奶奶，有的地方是指妻子、老婆，东北人指的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查了一下《现代汉语词典》，有两个解释：一是马桶；二是土匪）。老师说着说着也情不自禁地咯咯笑了起来，两只眼睛俏皮地看着大家。好像是有些段子不能再往下说了，你们自己到息县劳动生活中去体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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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的大雁》周志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