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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位伟大钢琴家的李斯特B小调奏鸣曲版本比较
弗拉基米尔.霍洛维茨 1932年,伦敦 艾比路录音室
斯维亚托斯拉夫•李赫特 1965年,现场广播录音,俄罗斯
玛莎.阿格里奇 1971年，慕尼黑
克里斯蒂安.齐默尔曼 1990年，哥本哈根
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 1991年
克劳迪奥.阿劳 1970年
评论人：菲尔.古尔德
翻译：本人
首先必须指出，李斯特B小调钢琴奏鸣曲得以成为当代演奏最多的作品之一，应该归功于现代演出用大钢琴的功能。之前不是这样的，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在作曲家有生之年，这部作品都被极大地忽略甚至被辱骂。直到1932年霍洛维茨开创性地决定将这部作品列入录音名录，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吧。
在霍洛维茨1930~1951年录音集这个作品里，虽然经过仔细修复，声音还是显得单薄而且缺乏丰富多彩的音色感。但是非常幸运地是声音还是非常清晰，没有失真，而且相对来说没有噪杂的背景声音。这就让我们可以听清楚所有音符，可以确认这就是霍洛维茨技巧巅峰的状态。它高度展现了作品全体架构紧密，装饰着各个不同的乐章。在这些乐章的细节中，我们可以听到霍洛维茨带给我们的神乎其技的清晰灿烂旋律。有些时候他也被指责，说他曲解了作曲家的意图，但是在这里他是最了解作曲家的本意的。虽然他的速度很快，但是没有错失一丝诗意。他还表现出了很多被他人忽略掉的有趣细节，有些是他人过后才发现的。这就是他细心把握这部作品最意思的地方。即使在技巧要求最高的片断，霍洛维茨仍然能够无微不至地表现每个乐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李赫特1965年的现场演奏中，与之相伴的是令人分心的咳嗽声和噪音，而且他的钢琴听起来有些小走调。在四份录音里，他的音色最暖，而且我可以很快地产生一个画面感，仿佛可以无视录音质量，置身于现场。这不是李赫特该有的华丽绚烂的表演水准，但是它非常自然流畅，虽然达不到霍洛维茨版本的力量感、激情感和诗意感。这个演奏让我们感受到了李斯特作品备受争议的长音阶，可惜必须指出，它的录音质量实在是太差了。
玛莎.阿格里奇1971年的版本非常醒目地展现了她异乎寻常、惊心动魄和灿烂辉煌的技巧。但是过犹不及，她的高能量处理经常会模糊细节，而且经常无视作品本身的结构线条。她的演奏总让我觉得，如同她在身边呼啸而过，我不认为这个版本能够让我长期欣赏下去。声音的质量非常好，力度也很强大，但是钢琴的音色略略温暖。别误解我，我对阿格里奇的评价是非常高的，但是我认为这张录音并未达到她的最佳水准。
我经常用齐默尔曼1990年的出色录音去测试音响组件的动态能力。齐默尔曼用了比阿格里奇多5分半，比霍洛维茨多4分的时间去演绎这部作品。这给了作品一个呼吸的机会，他重点的强调使得泛音持续精彩。他与阿格里奇有同样惊人的技巧，但是他灿烂辉煌的钢琴演奏技巧从未在演奏中达到极致。一切都在他的超然掌控之下，但是没有像霍洛维茨那样丝丝紧扣。非常出色录音质量，看似无限动态范围。一次次听下来的话，我觉得有些小的问题，声音会变得沉重，甚至难听，而且他的演奏的弹性速度也不如李赫特，后者即使在缓慢处也诗意盎然。不过这些小瑕疵，并不影响我在这四个伟大钢琴家的录音版本中首先推荐这个版本。
我曾经在音乐厅里现场听过这四位钢琴家演奏，我可以很确定地说，霍洛维茨是最伟大的钢琴家，但是李赫特是最好的音乐家。这个结论也是我评定这四个录音版本的依据。
即便是齐默尔曼的推荐版本，也不足以让我忘记其他两位伟大的李斯特作品专家。与演奏技巧本身相比，他们对B小调钢琴奏鸣曲的灵性领悟更为深刻。阿尔弗雷德.布伦德尔的李斯特可能是众中之选，他对旋律的感受如此准确，而且他是左撇子，这是作品的重中之重。他的演奏并不炫技，与李赫特的现场录音接近，但是气氛不及李赫特热烈，声音质量则要好得多。他早期在沃克斯录音[CDX5172]声音也很单薄，一点也不丰富。后期则由飞利浦公司进行了数字化录音，他的观点更为深刻、热情，没有降低一点速度。这个版本超越了霍洛维茨、李赫特、阿格里奇和齐默尔曼的版本。
与布伦德尔可以相提并论的，只有伟大的克劳迪奥.阿劳。他曾经向李斯特的学生马丁.克劳斯学习。除了他1970年的录音，我还两次在现场聆听了他的李斯特奏鸣曲演奏会。一次是在伦敦，距离他录音的时间前后不远；还有一次，是多年以后在多伦多。在他的指尖，奏鸣曲远较他人更为沉重深厚，让你不得不感叹这是多么伟大的演奏，多么难以置信的作品。这就是阿劳的伟大成就，甚至超越了他的贝多芬奏鸣曲集。与他的五位竞争对手们相比，他在乐谱本身上犯的错更少，不惮于在句逗和细节上追求效果，同时紧紧掌控着作品整个结构。这个作品是在飞利浦第4758247号录音，显然它超越了这里讨论的其它所有版本。
演奏 音质 历史重要性
霍洛维茨 3.5 1 4
李赫特 3.5 2 2
阿格里奇 2.5 3 无
齐默尔曼 3.5 4 无
布伦德尔 3.5 4 无
阿劳 4 3.5 2
注：历史重要性是针对已故演奏家而判定，三位在世的演奏家不做判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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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卡
千斤顶
照妖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