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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Goebl, W. (2017). Movement and touch in piano performance, In B. Muller & S. I. Wolf (Eds.). ¨ Handbook of Human Motion (pp. 1–18), Berlin: Springer. doi:10.1007/978-3-319-30808-1 109-1. Published online 3 February 2017.
以下内容是我阅读这篇文献时的笔记,研究方法和运动追踪部分略过了,有兴趣的可以参考原文(如果下载不到可以评论留下邮箱我可以发给您)。
基本是粗略地翻译也没有认真修改措辞。应该有很多错误,但是最近事情比较多,也没有心情认真校对,如果有错误的地方请多谅解。
因为是粗糙的笔记,引用部分的文献就没有列出。
<hr/>概要
钢琴演奏中身体动作都是为了以最高的精确度和准确性产生预期的声音,如时间、力度、音色和清晰度等表现。
钢琴演奏中的身体动作也用于与听众交流目的,如表达情感状态或与其他演奏者互相协调。
演奏钢琴是通过改变施加在钢琴键表面上的力,以及通过脚施加在三个踏板上的力,来控制各个琴锤(榔头)敲击琴弦的时间和速度。
最重要的触键的力量是通过协调从肩部到指尖的运动链来完成的,该运动链与脚操纵踏板的的运动相协调。
由于手指速度等运动学特性与音乐的节奏、速度等因素协同变化,演奏时必须同时平衡稳定的运动和音乐表达的多个参数。其中手指到达钢琴键表面的方式,称为钢琴触键(即按压与敲击钢琴键),演奏者自身和观众产生不同的触觉和其他感官感知,使此触键成为钢琴演奏中的重要因素。
钢琴演奏的身体运动是接近身体极限的运动
钢琴演奏中的身体运动并非是我们想象的轻松而愉悦的,相反,它也是要求我们身体通过不断地训练以达到它的极限能力:
- 专业钢琴家能够产生每秒16个规则序列的音,如肖邦练习曲(Goebl and Palmer,2013)
- 能够通过键表面上的力的变化精确地控制单个击键的击键速度在每秒0.2到8米之间(Goebl等人,2005年),
- 很容易在同一个的音上实现大约30个精确增加的力度变化(Tro,2000年),
- 指尖在到达钢琴键表面时会经历超过10G的冲击峰值(Goebl和Palmer,2008年),
- 典型的钢琴独奏会上,可以轻松演奏50000多个音(Flossmann等人,2010年),每一个细节都有时间和动态的塑造,使艺术家的音乐形象达到完美。
身体运动的目的
- 钢琴演奏中的身体运动主要是为了产生演奏者想象中的声音。这些动作不是为了运动而运动:它位于音乐表演系列行为的中间,连接从音乐观念、音乐作品到实际演奏声音中的表现(Bishop和GoeBL,2016)。身体运动的意义在于将要演奏的声音的听觉图像与产生声音所需的身体运动指令连接起来,这样就可以只要想到声音,所需的运动就会自动产生(audio-motor integration,见Stewart等人,2013)。这种连接非常重要,通过身体的运动,就可以在演奏时把注意力分为两个部分——当前演奏部分的身体运动(“内部聚焦”)和即将要演奏的音乐(“外部聚焦”,参见Wulf和Mornell,2008)——来实现舞台上无缝连接的演出效果。
- 除了产生声音的目的外,钢琴演奏过程中的身体运动还具有其他(部分是无意识的)功能:向观众传达情感方面(典型的例子是小提琴演奏)、与其他音乐家协调或促进自己的表演----脚敲击以帮助保持节拍(比如鼓手)。观看和聆听钢琴表演相比较,相对于聆听,观看钢琴表演,身体的运动已被证明会显著改变观众对音乐的感知(Behne和Wollner,2011)。在很多钢琴比赛中,已有的数据可以表明,身体运动或和音乐的结合程度是预测比赛结果最有效的因素(Tsay,2013)。
身体运动的特点
演奏钢琴时身体运动要对琴键和三个踏板进行控制,所有的运动都是围绕着这些端点展开(“endpoint redundancy”,Furuya和Altenmuller,2013)。通过肌肉控制上肢(从肩、肘、腕到手指关节)的关节运动和力矩传递,最终在手指和琴键处产生力的变化,这些高自由度的身体运动组合出无穷尽的身体运动方式。(the balance of agonist and antagonist muscles,Furuya和Altenmuller,2013年)
钢琴技术的一个重要方面是手指之间的运动独立性。非专业钢琴演奏者的手指独立性问题通常位于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而不是食指和小指,这部分是由于生物力学耦合原因导致(Hager-Ross和Schieber,¨2000;Zatsiorsky等人,2000),职业钢琴家在所有手指上表现出相似的手指独立性水平(Furuya等人,2011a),这表明手指独立性可以通过长期训练实现。此外,一项涉及所有可能手指组合的定时手指敲击研究表明,手指运动受到生物力学约束的调节,但这并不影响时值的准确性,这表明认知控制超越了技能表现中的生物力学限制:手指的协调性对演奏的准确性影响较小(Loehr和Palmer,2007)。
钢琴演奏中的身体动作不仅仅动作的连续顺序执行。通常,单个动作之间有可能是重叠的,或者需要预期动作来确保连续事件的无缝过渡。这种类似的效应在言语研究中被称为“协同发音(coartification)”(Fowler和Saltzman,1993)(Engel等人,1997;Goebl和Palmer,2006年)。在钢琴演奏中与实际移动需求相比,职业钢琴家在跳跃或大拇指运动前的运动轨迹会提前500毫秒,以保证准确的水平方向的重新定位(Engel等人,1997年)。很多著名钢琴教育家明确建议练习预期动作,以适应对快速水平移位要求的快速且困难的乐段((in the case of the left hand in Chopin’s Prelude Op. 28 No. 3, see Neuhaus, 1973)。
钢琴的触键
钢琴家用手指接触琴键表面的方式被称为钢琴的触键,自从第一架钢琴问世以来,一直到现在,钢琴师、钢琴教育者、钢琴学生和钢琴爱好者一直在热烈讨论这个话题(Goebl等人,2014;MacRitchie, 2015)。
20世纪初,一位物理学家关于钢琴音调和动力学的观点开始传播,支持所谓的“单变量理论”(Bryan,1913)。这一观点基于客观的钢琴动作的基本力学结构,当顶杆与擒纵装置接触而被抛到一边后,琴锤自由敲击到琴弦上,这时,导致演奏者失去对琴锤的接触和控制(Fletcher and Rossing,1998,p。354). 单变量理论认为只有钢琴锤(榔头)敲击琴弦的速度决定了独立的钢琴音调的响度和音色。因此,无论是一位精湛的钢琴演奏家训练有素的手指,还是一只猫,还是一卷贝多芬奏鸣曲从乐谱架上滑下,都能产生特定的音调。当这些最终的琴锤(榔头)的敲击速度相同时,即使是最精致的耳朵,这几种音调也无法区分。这一观点一直是现代自动演奏钢琴的技术基础,现代自动演奏钢琴可以测量和再现每个钢琴锤子的最终锤速,而不考虑具体的触感,并成功地创造出令人信服的复现结果(Goebl和Bresin,2003)。
然而,钢琴家对他们以艺术方式以及与钢琴动作互动的方式有着更为复杂的看法(有关概述,请参见MacRitchie,2015)。为了描述触摸钢琴键的不同方式,钢琴家和学者使用了对立的术语,如打击式与非打击式(Ortmann,1929),断奏与连奏(Askenfelt and Jansson,1990),或打击式与压制式(Goebl et al,2005;Kinoshita等人,2007年)。前者表示指尖以一定速度到达按键表面,以突然的敲击方式加速按键,而后者表示指尖已经停留在按键表面,并通过逐渐加速将其按下。
这些互相不同甚至相反的接触钢琴键的方式可能会产生相同的最终锤击速度,但它们仍然会产生典型的运动学、机械、声学和感知差异:敲击(strike)键盘的动作在重复手臂敲击时表现出比按压时可以观察到更大的肩部和手指弯曲度(Furuya et al,2010),对于同样响亮的钢琴音调,敲击键盘比按下键盘需要更少的时间来产生声音(Goebl等人,2005年),敲击键盘在辐射声音中有一个特征性的手指和键盘的“噪音”成分,而在按下的音调中则没有(Askenfelt和Jansson,1990年)。这种手指和键盘的声音使听者能够识别产生单个钢琴声音的特定触摸运动(Goebl等人,2014)。
今天,钢琴触键过程被认为是一种多模态现象,包括听觉、视觉、触觉和本体感受成分的组合,因此涉及钢琴技术的各个方面。鉴于此,已有一个世纪历史的单变量锤速理论在当前的钢琴演奏研究方法中显得已经过时(MacRitchie,2015)。现在我们更倾向于从整体,作为身体运动的一部分,来看待触键,
预期节奏和力度对动作的影响
富有表现力的钢琴演奏要求钢琴家不仅要在时间上准确地多次击键,还要通过控制击键的加速模式来同时塑造他们的力度(动态)变化。在这些参数相互作用下,较大的音调需要较快的敲击运动,而较柔和的音调需要较迟的敲击运动才能在给定的瞬间发出声响。这说明,人体的运动系统必须同时控制这些相互作用的参数以达到演奏的目的。
比如:为了创造更响亮的八度音击键,钢琴家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重新组织他们的动作:肩膀减速以增加肘部旋转,而初学者则在肘部使用更多的肌肉负荷来达到相同的目标(Furuya和Kinoshita,2008;Furuya和Altenmuller,2013年)。此外,专家们还减少了肘屈肌的参与,从而利用“手臂重量”来产生击键,而初学者则使用肘部肌肉来实现同样的目标(Furuya等人,2009年)。
随着演奏节奏的加快,钢琴家将手指举得高于键盘(Dalla Bella和Palmer,2011),这与教师在弹奏非常快的乐段时尽量让手指靠近键盘表面的一般建议相矛盾。类似地,手指运动开始(最大手指高度)和运动目标(音的开始)的瞬间随着更快的节拍(Goebl和Palmer,2009a)在时间上移动得更近,但不像开始间隔(连续音调开始之间的时间间隔)那样减少。在慢节拍下连续的击键手指动作(一个在下一个开始之前完成)在快节拍下确实有很大程度的重叠,因此演奏者需要在不同节拍下修改手指动作的时间组织(Goebl和Palmer,2009a)。
触摸类型的出现也受性能参数节奏(节奏越快,敲击比例越大,Goebl和Palmer,2008)和动力学(柔和的音调往往由按下的触键产生,而响亮的则由敲击产生,Goebl等人,2005)。在慢节奏下,钢琴家可以控制按压发出不同声音的选择,而在快节奏下,只有敲击是可行的(Goebl和Palmer,2008)。不同的触键方式会在表演者身上产生不同的触觉,这还能用于在演奏时辅助的计时控制方式(Goebl和Palmer,2008)。
击键效率
理解熟练钢琴演奏中的动作组织的一个实用有效的实验方式是比较训练有素的专家钢琴家和新手的演奏(Furuya和Altenmuller,2013)。高技能钢琴家的动作组织与初学者有根本的不同。总的来说职业钢琴家努力通过减少肌肉负荷、比初学者更多地利用近端关节、利用重力、反作用力来实现生理效率(Furuya和Altenmuller,2013)
同样发现通过高效率击键使他们能够避免肌肉疲劳(Furuya和Kinoshita,2008)。对于复音任务(用拇指和小指快速重复交替弹奏两个音),也证实了类似的结果,在这项任务中,专家比业余选手使用更多的近端肌肉和更少的手指弯曲(Furuya等人,2011b)。与初学者相比,专家们在短时间内对钢琴键施加的力度要小,以便在击键后连贯按下琴键的动作(Parlitz等人,1998年)。
随着生理运动效率对于非常快乐段的演奏变得越来越重要,具有更有效击键手指运动的钢琴家比其他钢琴家实现更快的极限节奏。对击键效率的运动学测量证实了这一点,十几名钢琴家进行了从中速到极速的等时手指练习。达到尽可能快的节奏条件的钢琴家也显示出最高的击键效率值,而击键效率较低的钢琴家仅达到中速最大节奏(Goebl和Palmer,2013)。为了说明这一点,图1显示了两位对比鲜明的钢琴家的击键示例。上图表示手指击键,远端指骨间关节(DIP)明显中断,掌骨指骨关节(MCP)过度弯曲以补偿DIP关节的中断,导致击键运动效率较低。下图显示了一位速度最快的钢琴家以高运动效率敲击键盘。大多数端点运动在MCP关节中生成,而其他手指关节几乎不移动。后者击键显示出比前者击键更大的效率值(Goebl和Palmer,2013)。
如果有幸你能看到文章这个位置请一定概要认真看这张图理解手指的运动是如何做的。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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