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俄内战（28）驱逐西伯利亚干涉军

xujiahui · 发表于 2022-9-23 15:25:38

西伯利亚，寒冷又遥远，最为适合用来流放罪犯。西伯利亚地广人稀，因而农业经济水平高于俄罗斯欧洲地区，但稍逊于黑土地地区。在革命前夕，西伯利亚的农业人口拥有绝对优势，但是工业化十分落后。当十月革命的消息传到西伯利亚后，这片土地上便出现了群众性的革命运动。1917年10月，伊尔库茨克举办了第一届西伯利亚苏维埃代表大会，并宣布成立了西伯利亚苏维埃中央委员会。之后，海参崴、布拉戈维申斯克、哈巴罗夫斯克、阿穆尔省、上乌丁斯克以及赤塔地区都陆续建立了苏维埃政权。两个月后，远东各地的工、农、兵及哥萨克代表在伊尔库茨克召开了第二届苏维埃代表大会。至此，苏维埃政权在西伯利亚的组建工作基本完成，连库页岛北部、雅库特地区、黑龙江中下游，以及勘察加半岛都建立起了苏维埃政权。
西伯利亚地区的革命活动以和平方式为主，但该地区的经济水平发展较低，军事力量比较薄弱，政权较为脆弱，且与俄国中央地区革命几乎没有联系，政权并不稳定。短期内建立起来的苏维埃政权并不完全统一，控制军队相对薄弱。所以捷克军团才能在西伯利亚大肆进攻革命政权，并占领诸多城市。此外西伯利亚的反布尔什维克势力与西部的白卫军相比，拥有较强的交通优势。因而捷克军团发动叛乱后，苏维埃政权在西伯利亚便被颠覆了。1918年9月1日，捷克军团与谢苗诺夫联合起来，共同占领了西伯利亚地区重要城市赤塔。至1918年秋，滨海省和阿穆尔省的苏维埃政权均被颠覆。从伏尔加河地区到远东的广袤领土上一共成立了多达19个地方政权，其中布里亚特蒙古国于1917年4月25日成立，是西伯利亚少有的得到了苏俄承认的政权。
1918年，西伯利亚地区的许多城市均被占领。在该地区苏维埃政权被推翻的同时，沙皇俄国时期的军队将领、资本家以及当地的哥萨克都成为了白卫军，与苏维埃对抗，革命的发展在西伯利亚地区受到了严重影响，西伯利亚的苏维埃政权被推翻后，6月30日，在托木斯克召开的西伯利亚州杜马会议上，西西伯利亚区域委员会把权力移交给新建立的西伯利亚临时政府。此后，临时西伯利亚政府宣布废除十月革命后苏维埃政府颁布的所有法令，其中也包括土地社会化法令，1917年革命中被没收的国家、教会、私人的土地和份地都要归还给原有的业主。
1918年4月6日，谢苗诺夫在中国招募到4个营的义勇军，开赴满洲里，成立&#34;外贝加尔地方临时政府&#34;。1919年8月19日，他的军队打劫了一辆高尔察克的列车，但是谢苗诺夫的手下们发现这是一列装满红军战俘的列车，并没有战利品，于是他们恼羞成怒地屠杀了这些战俘，他们一共杀了50车皮的人，有3000人遇难。
远东的另一个地头蛇——罗赞诺夫将军，对阿穆尔地区进行了大规模地逮捕，整村的人被白军抓为人质以对付红军，如果有一个白军士兵被杀，那么他就会杀掉十个人作为报复，这个方法之后被德国人和日本人所复制，他们的行为让驻扎在此的协约国军队都感到胆寒。
西伯利亚面临的更大的危机是协约国的干涉军队。1918年1月10日，法国第一次向美国政府提议对西伯利亚地区进行军事干预，但美国表示拒绝，日本政府则借机表示愿意独自出兵西伯利亚。英国同意了日本的要求，但美国表示反对。14日英国再次建议给予日本以协约国委托管理国的身份，出兵占领西伯利亚铁路。然而美国不会同意日本独自出兵，因为这有可能会使俄国投入德国的怀抱。而日本早已图谋中国东北地区，十月革命前，日俄就相互合作以阻止美国的进入。而俄国革命打破了远东的平衡，俄国对北满的控制不复存在，日本认为这是进入满洲的天赐良机。
1917年11月，日本陆军参谋本部制定了“派兵远东保护外国居民”计划，计划创建两个临时混合旅，一个是北满临时旅，驻扎在哈尔滨，另一个是滨海临时旅，驻兵于海参崴，由在哈巴罗夫斯克和其他战略要地的反布分子策应。12月中旬，陆军参谋总长上原勇作提议应当扩大军事行动，滨海临时旅扩编为滨海远征军，主力应部分到海参崴，部分去乌苏里斯克，策应哈巴罗夫斯克的反布分子，沿着河流及其他要冲镇压布尔什维克，日本陆军省也认为至少应派遣一支远征军到海滨地区，控制跨西伯利亚铁路，帮助当地反布势力取得政权。
次年4月4日在海参崴发生了俄军杀害日本商人的事件，导致日本的海军陆战队登陆海参崴，当天下午英国也派出50名士兵登陆，负责保护英国领事馆。然而日军的登陆使日本的国际地位一落千丈，协约国干涉军的目的是扶持一个非共产主义的可以继续对德作战的俄国政府，而日本的干涉则充满了侵略意味。苏俄政府表示，日军的登陆是日本对苏维埃俄国的侵略，要求其立即撤军，不仅美国，英、法、意三国也深恐日本政府的出兵行动，担心日本独占远东，趁机坐大，更担心俄国会因此与德国合作。
白军首领高尔察克、古奇科夫等人同日本、中国的代表于1918年3月16日在北京会晤，讨论并制定了占领远东、西伯利亚的计划。按此计划，日本将占领阿穆尔省和外贝加尔省。5月，中日《陆军共同防敌军事协定》和《海军共同防敌协定》在北京签订，于是日军从南满直接出兵，迅速向北满推进。
而美国一直对苏俄政府采取“同情”态度，同时暗中资助白俄势力，但都未能有效地达到威尔逊政府的预定目标。1918年3月，苏俄与德奥签订了停战和约，正式退出战争。和约的签订标志着美国以及协约国试图把苏俄维持在战争之内的政策正式失败，协约国的战争形势越发不容乐观，西线的压力大大增加。3月21日，德军发动“春季攻势”，在一周之内就向前推进了四十多英里。协约国面临着输掉战争的危险，因此如何恢复东线来牵制德军的进攻成为协约国的主要议程，同时也预示着威尔逊政府对苏俄的政策开始发生改变。
协约国呼吁出兵西伯利亚的另一个借口则是德奥战俘可能会被武装起来重新投入战场。5月25日，捷克军团首先爆发叛乱，然后奔萨与海参崴一线的捷克军队也紧随其后。在协约国和白卫军的帮助下，叛军在两个月内就占领了乌拉尔及西伯利亚的大部分地区。捷克军团叛乱得到了帝国主义国家的大力支持，法国政府拨给捷克军团一笔500万卢布的贷款，美国则专门成立了一个委员会负责对捷克军团的供应工作，在拨给1200万美元的同时，又赠送了10万支步枪、100万挺机枪、500万发子弹以及大量其他装备，英国也资助了相当数量的卢布。
6月初，协约国计划留下部分捷克部队负责保护海参崴的物资储备基地，剩下的部队则转运往西线战场。英国政府计划保留部分军队在苏俄境内，想操纵捷克军队进攻布尔什维克，并占领西伯利亚和大铁路。对于法国而言，尽管需要更多的捷克人进入法国参加战斗，但如果捷克人用于反对布尔什维克和占领西伯利亚铁路，法国也不会反对。6月份，一万多捷克军队抵达海参崴，但运输船的紧缺使他们没能及时转移至法国。此时捷克军队获知在中西伯利亚的同胞同布尔什维克爆发冲突的消息，海参崴的捷克军队开始重新返回乌拉尔地区，形势开始复杂起来。
美国认为重建东部战线是不现实的，但美国与协约国有义务帮助捷克军团。因此美国通过了与日本联合出兵的军事计划：日本为捷克军团提供军火，军火所需资金则由美国提供，干涉军由7000名美军和7000名日军组成，此外，美日联合宣布，说明“军事干涉的目的是为援助捷克军队”。关于军队数量问题，日本拒绝美国政府关于限定日本军队数量的提议，日本的军队数量将视“布尔什维克的抵抗程度而定”。8月3日，美日分别发表了出兵宣言。至此，美日就联合干涉终于达成协定。
当晚威尔逊在给干涉军将领的亲笔备忘录中重申了美国的政策，即出兵干涉实质上只是保护捷克军团免遭德奥战俘的袭击，并且保护西伯利亚的军需品，军队只能服务于以上目标，备忘录中再次宣称美国在俄国问题上只持中立立场。8月9日，在菲律宾的麦金利要塞的第27和第31步兵团被整编，并在21日于海参崴登陆，这段经历让后者为自己披上了“北极熊团”的威名。这次他们全身而退了，三十年后，他将在另一场干涉战争中被另一支红军全歼。
协约国建议美国增加在西伯利亚的军队数量，但是威尔逊无意增兵西伯利亚，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西线，最终日军在西伯利亚的数量达到了七万人，而美军数量仍是当初的七千人。8月上旬，日本出兵海参崴，第12集团军的第一部队共有14040人，其中作战人员9260人。第十二师团剩余兵力暂且留在日本待命，大谷喜久藏将军担任英国、法国、美国和日本等联合派遣军总司令，于8月18日到达海参崴。在日本出兵西伯利亚之时，英法等国也相继做出出兵决定。在8月中旬，英国派遣了800名来自香港后卫队的士兵前往西伯利亚，法国于8月8日派出约2200名士兵前往海参崴，意大利、加拿大和北洋政府也都象征性地派出了军队，这恐怕是历经百年屈辱的中国军队第一次踏上列强的土地。
日本军队制定了一项独立的军事部署计划，他们将采取超出政府指导方针的军事行动，入侵东西伯利亚。8月9日，日军根据《日华军事协定》，把满铁沿线的部队调至满洲里，进而派出大批部队占领了滨海州、阿穆尔州和外贝加尔州，并利用以前得到武器援助的霍尔瓦特、谢苗诺夫以及哥萨克头目加莫夫和卡尔梅科夫等人组织了亲日政权，用以加强对满洲和朝鲜的统治，并垄断西伯利亚的市场和经济资源。8月中旬，日本政府决定将第十二军团的剩余兵力派往海参崴，同时加强乌苏里以及外贝加尔地区的兵力，第十二军团的剩余兵力共11000余人于一周后到达海参崴地区。九月初，日本军与白卫军头目卡尔梅科夫率领的白卫军一起进入哈巴罗夫斯克，紧接着，又同白卫军头目谢苗诺夫率领的白卫军一起进入赤塔地区。月末，日本派遣军第三师团在外贝加尔地区集结。九月初，日本海军陆战队登陆尼港，如此使得日本西伯利亚派遣军的数目由当初的一万四千人激增至七万二千四百人。随着内战的持续，协约国的干涉已经有了反苏维埃性质。
1918年11月11日，德国同协约国签订停战协定，标志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结束。德国战败后，美国在俄国的远征军日益具有反布尔什维克色彩。1919年6月苏俄红军对高尔察克军队展开全线反攻，使得高尔察克白卫军全线溃败，鄂木斯克政府于11月轰然倒塌，协约国认同的白俄政权已然消失。苏俄红军日益向驻扎在西伯利亚的美国军队逼近，双方的接触极有可能导致敌对行动。美国唯一的做法就是命令美国军队回国，他们在俄罗斯的使命已经完成，不会再做任何事情。不过撤离问题无法在11月份完成，只能在巴黎和平会议上解决。当巴黎和会召开时，苏联的政治势力也稳定下来，十月革命的影响波及世界各地，特别是东欧和中欧。他们建议使用军事力量作为防止布尔什维克主义蔓延的手段，但美国反对利用武力继续干涉苏俄问题。
时至1919年，美国远征军的士气日益消沉，这使得威尔逊政府撤军的决心更加坚定。但英国实际上想进一步扩大反布尔什维克的干涉活动，不想真正撤退。随着春天的到来，英国继续向美国施压，但威尔逊已经决定退出。6月6日，美军撤出阿尔汉格尔斯克。英国不敢单独行动，因此也于夏季将在北部的英国驻军撤走。
1947年之后，由于美苏冷战的爆发，苏联历史学界对外国干涉的研究重点转移到美国方面，强调美国是帝国主义干涉苏俄的急先锋。然而美国实际起到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以说是反作用。美军的撤退表明，威尔逊政府干预的主要推动力不是反对布尔什维克政权。
当美军撤退后，日军在西伯利亚的行动愈发自由，很快完全控制了西伯利亚铁路，其最根本的目的是使西伯利亚成为自己的势力范围。1920年1月9日，美国通知日本政府，将全面从西伯利亚撤军。4月，美军全部撤出了西伯利亚。美国的撤兵迫使日本在单独驻军或撤兵二者之中做出选择。原敬内阁决定将派遣军撤至海参崴和中东铁路沿线，并决定派遣高田第十三师团前往中国东北。对日本而言局势已经恶化，在哈巴罗夫斯克的俄国共产党远东局领导下，滨海州临时政府在海参崴成立。从1月底起，驻在萨哈林岛对岸、黑龙江口庙街的日本守备军遭到游击队的攻击，至2月底投降。日本政府断定，危机迫近北满和朝鲜。之后，“出于帝国的自卫”，决定采取缩短守备线的方针，将外贝加尔及黑龙江方面的军队向中东铁路沿线、滨海州和庙街集结。美军刚刚撤退，日本派遣军就占领了海参崴的要地。次日大井司令官向临时政府要求保障日军行动自由以及抑制布尔什维克的活动等。临时政府表示有意接受此项要求，但日军却在签订协议之前的4日，借口俄军已暗中开始战斗准备而发动了总攻击。进攻从海参崴市区扩展到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的滨海州主要城市尼科尔斯克·维里斯克、伊曼、哈巴罗夫斯克，解除了七千名俄军的武装。
日军对滨海州的军事统治激起了俄罗斯人的反抗，为了加强革命权力，滨海州临时政府决定召开代表滨海州全体人民的国民会议。4月，乌丁斯克的临时政府召开宪法会议，宣布建立远东共和国，其范围从外贝加尔起，直到滨海州、勘察加、萨哈林，包括整个东部西伯利亚全境。远东共和国的建立实际上是苏维埃中央主导的，其独立性得到了苏维埃中央的承认，目的在于建立一个缓冲区，避免日军向西伯利亚深处进犯，当日军撤离后，远东共和国便完成了其历史使命，并入了苏维埃俄国。《远东游击队之歌》中所说的“沃洛恰耶夫卡战争的白天和那斯巴斯克进攻之夜”，正是共和国战士的光荣事迹。
受到西伯利亚人民激烈抵抗的日军被迫发表声明，表示只要东部西伯利亚确立了稳定的自治，并且不对朝鲜和满洲造成威胁，日军就会撤兵。对于日本来说，国内外的基本形势使得日本很难单独驻兵。在1920年初美国就开始撤兵，4月间，英苏两国就围绕通商协定开始谈判。在日本，进步组织继续强烈反对武装干涉。军事撤退至关重要，但五月间突然发生了尼港事件，形势又暂时逆转。二月底，投降的尼港日军在被要求缴出武器时反而向游击队司令部进行了袭击，结果失败被俘。当日本救援队救出囚犯时，游击队员杀死了囚犯和众多居民，烧毁了这座城市并撤离。尼港事件激发了日本民众的情绪，他们大规模开展反苏宣传，并要求阻止撤退运动的扩大。然而，正试图缩短前线政策的日本内阁决定撤出贝加尔地区的部队，一旦尼港事件得到解决，就从哈巴罗夫斯克也撤兵。这次会议还驳斥了陆军当中一部分人打算以海参崴为中心，与谢苗诺夫等白卫分子建立西伯利亚缓冲国的设想。6月28日，日本决定占领库页岛，作为日后解决尼港事件的保证，并予以施行。随后，美国政府提出抗议，表示除俄罗斯以外，不能承认他国占领该地。
两个月后，日军从外贝加尔湖地区撤兵完毕，随后开始研究从哈巴罗夫斯克撤兵问题，但参谋本部表示反对。9月10日，日本政府决定从哈巴罗夫斯克撤兵，并于三个月内结束，在此之前盘踞赤塔的谢苗诺夫也在红军的打击下败退了，至年底日军的势力范围已收缩到海参崴周围和北库页岛。1921年1月，尽管田中陆相命令大井司令官停止对滨海州临时政府的反对活动，但当地日军仍然抬出了商人麦尔库洛夫兄弟，对临时政府进行了两次反革命政变，并建立了阿穆尔沿岸地区临时政府。3月，英国首先与苏俄签署了贸易临时协议，之后各国陆续与苏俄谈判。
日苏政府的非正式会谈在哈尔滨举行，但是陆军对撇开其所支持的麦尔库洛夫政权而单独同远东共和国进行谈判表示反对，主张同远东共和国和麦尔库洛夫两政府同时进行谈判，并把两者合而为一，企图以此保存反革命势力。在内阁会议上，政府断定，麦尔库洛夫和谢苗诺夫的势力在日本撤兵后将会衰落，如果接受陆军的主张脚踩两只船，必将招致俄国人及各国的猜疑。
正式会谈在大连展开，在会谈中，双方在撤兵问题上完全对立，导致会谈中断。到了11月，麦尔库洛夫政权在日军支持下对远东共和国发动进攻，美国代表在华盛顿会议上谴责日本拒不撤兵和占领北库页岛，并认为日本此种侵害俄罗斯政治及领土主权的行为绝不能承认，日本的西伯利亚政策进一步加深了它在国际上的孤立。之后远东共和国击退了麦尔库洛夫的进攻，4月初，共和国提请日本不要妨碍共和国军进入海参崴。
之后红军试图进攻海参崴，但最终以失败告终。因而日军决定继续在海参崴驻军，大连会谈破裂。两个月后，日本内阁认为，如果各国强行要求日本撤兵的情况发生，日本的立场将变得很尴尬，决定最迟于1922年10月底撤出沿海地区的军队。之后，双方决定在长春谈判，日本希望在谈判中以撤兵为条件争取日本利益的最大化。虽然长春会议以谈判破裂而告终，但日军已于8月15日开始撤离，至10月25日离开海参崴港口，至此，除北库页岛外，日军已全部撤出西伯利亚。
历时四年的西伯利亚干涉终于结束，在四年中，日本没有获得任何利益。日本不仅花费了数十亿日元的军费，数千士兵的伤亡，日本的国际声誉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试图以撤兵为要挟以获利的企图也在谈判中破灭。日本在干涉中的核心问题不在外部，而在于内阁与军部之间的矛盾，内阁已经理性地看到对苏干涉已经没有继续的意义了，而军部却不顾实力和国际舆论，妄想凭借武力独走，试图鲸吞整个西伯利亚。最终这次干涉就如十年前的日俄战争一样，虽然巩固了日本在满洲的利益，但短期来讲，属实是赔本买卖。
除了干涉军以外，布尔什维克要应对的还有残余的东方白卫军，但在高尔察克身死国灭之后，他的残余部队已经基本不能造成威胁，只能活动在边疆地区，而诸如谢苗诺夫等白卫哥萨克在失去干涉军的庇护后也很快被消灭。然而在1921年，因为苏俄政府的横征暴敛，东西伯利亚地区的雅库特人奋起反抗，试图捍卫自己的森林财产。到了1922年3月雅库特人领袖库里科夫斯基宣布：“将雅库特地区视为阿穆尔临时政府领土的一部分，所有行政和权力机构都从属于阿穆尔临时政府。”起义军选举产生雅库茨克人民临时政府，他们邀请原全俄政府总理的兄弟佩佩利亚耶夫将军来领导志愿军，他将这支部队命名为“西伯利亚志愿中队”，军用物资完全由侨民募集，没有接受麦尔库洛夫政府和日军的资助。在其领导下，雅库特人民现在正与红军进行最绝望的战争，但俄罗斯的统一已经无可阻挡。
随着协约国干涉军的撤退和东方白卫军的战败，西伯利亚再次回到了苏维埃政权的控制之下。至此，绝大部分反布尔什维克的力量几乎都被清除出西伯利亚，仅有少数人还在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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