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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简略科普】墨洛温王朝(下)太阿倒持——第十六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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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9 14:18:1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IP:北京
第一章:巴尔提尔德与埃布鲁安

上一卷讲述在达戈贝尔特去世后,墨洛温王朝如何逐渐走进懒王时代,这一卷则是继续讲述宫相的崛起。
目前对于巴尔提尔德执政期间的措施,不管是《法兰克人史纪》还是《弗莱德加编年史》,描述到的段落都比较少,大多内容还是来自于《巴尔提尔德传》(Life of Balthild),尽管这本传记主要关心巴尔提尔德的生活。



巴尔提尔德的画像

巴尔提尔德和布伦希尔德很像,扶持像埃布鲁安这样,她觉得可靠的贵族当任宫相,来维持自己在王国的权势。
据说埃布鲁安和王族有些亲戚关系,更重要的是这样能够打压埃尔奇诺尔德的家族,并且进一步整合纽斯特里亚与勃艮第,结果自然遭到了贵族和教士们的反抗。
原本勃艮第有独立的宫相,在弗拉奥查德去世后由拉多博图斯接替,但之后埃布鲁安直接兼任了勃艮第宫相。
这一行为遭到了拉多博图斯亲戚的反对,公爵拉德贝尔特的儿子拉格内贝尔特,因此试图刺杀埃布鲁安,失败后先被关押进修道院然后被下令处决,他死后被里昂人当做烈士纪念,就如同许多埃布鲁安的反对者一样。
相比起贵族方面的反抗教会层面更加棘手,自从克洛泰尔二世在614年颁布《巴黎诏令》后,地方的自治权就越来越大,教会巨头不断将教区变成独立的领主区,甚至还有建立起独立造币厂的主教。
当然这也并不是全与主教有关,这种被称作“主教领主制”的趋势,是因为主教们需要频繁参与政治。
结果教会曾经的教育传统,在此期间遭到难以弥补的损害,使得八世纪中叶时法兰克王国已经出现明显的文化衰落。
巴尔提尔德与埃布鲁安,就任命忠诚的主教试图管控这一情况,也打破了克洛泰尔二世以来的规定。
这一行为遭遇到贵族们的强烈反对,里昂主教奥南蒙德和他兄弟里昂伯爵达尔菲米斯,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巴尔提尔德残酷的镇压这些反对者,据说一口气处决了整整9个主教,然后将她的追随者给扶持上去。
比如她安排自己的追随者吉内修斯,接替奥南蒙德成为新任里昂主教,提拔埃蒙贝尔特成为图卢兹主教,让巴黎伯爵瓦力努斯的兄弟莱奥德加成为欧坦主教。
作为一名出身卑贱的女性,巴尔提尔德通过宗教因素来增加自己身上的合法性,因此获得了一批教士的支持。
另一方面他通过授予修道院豁免权,让修道院脱离教会的管辖,让自己获得修道院的支持。
被她授予特权的修道院范围很广,涵盖了巴黎的圣丹尼修道院,图尔的圣马丁修道院,苏瓦松的圣梅达修道院等,一系列修道院获得了这样的特权,他们可以不需要经过主教的允许,就自行选举修道院院长。
巴尔提尔德的改革吸引了一批支持者,自然也得罪了一批教士,因此巴黎主教西格柏安德(Sigobrand)的被杀,或许意味着巴尔提尔德道台的先声。
最终推翻巴尔提尔德是埃布鲁安,显然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独掌朝政,于是便在664年发动逼宫,强迫巴尔提尔德隐居到谢尔斯女修道院(Chelles)。
退位到女修道院的巴尔提尔德,被他的传记作者认为与一个世纪以前的拉德贡有些相似,实际上在他的传记中许多内容,都是直接抄袭福尔图纳图斯对拉德贡的描述。
独揽大权的埃布鲁安,桀骜的说自己才是真正的国王,他试图越过国王进行法兰克的集权,这一行为遭到了贵族们的抵制,以至于后来被冠以“敌基督”“除了野心和欲望外一无所有”等骂名。
或许是因为萨拉森人的崛起,搅乱了构建近千年的地中海贸易,墨洛温时代的马赛开始走向没落,用于国际长途贸易的金币,开始不断被用于短途贸易的银币给贬值,埃布鲁安面对这样的情况,在60年代推出了新款的银币。
第二章:埃布鲁安的倒台

墨洛温王朝建国百余年,克洛泰尔三世无疑是最不活跃的一个国王,世人可以说对他知之甚少,然而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国王的去世,拉开了法兰克的内战旋涡。



克洛泰尔三世发行的货币

尽管《法兰克人史纪》对这段历史记载不太相信,但那些参与过内战的圣徒传记,可以说相当丰富的补充了内战的细节。
对细节进行补充的传记主要有三本,一本记载是克莱蒙主教普雷耶克图乌斯(Praeiectus),另外两本都是欧坦主教柳德加尔。
克洛泰尔三世在673年去世后,因为他并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因此埃布鲁安选择的新国王,是克洛泰尔三世的弟弟提乌德里克。
这次拥立的特别之处在于,提乌德里克三世不是被各大贵族选举,而是只单纯被埃布鲁安拥立,甚至埃布鲁安还试图阻止贵族接近国王。
国内的反对派早就对埃布鲁安有诸多不满,于是趁着这次国王驾崩的动荡,集结起来对他发动内战。
奥顿主教(Autun)柳德加尔(Leudegar)和盖里努乌斯(Gaerinus)兄弟,是埃布鲁安在勃艮第的主要反对者之一。
他们两人是普瓦提埃主教迪东的侄子,来自于纽斯特里亚的贵族家族,因为克洛泰尔二世的外放与扶持来到勃艮第。
但真正让柳德加尔成为勃艮第领袖,是太后巴尔提尔德的扶持,这也是为什么埃布鲁安逼退巴尔提尔德后,柳德加尔激烈反对宫相的原因。
太后越过当地教会的推举程序,直接在王宫钦定柳德加尔成为大主教,这使得长期以来柳德加尔与欧坦当地人,都保持着一种尴尬的关系,后来柳德加尔都已经成为殉教的圣徒,欧坦却拒绝接受他的遗体就可以看出。
好在虽然巴尔提尔德倒台了,但当地人很快就意识到,埃布鲁安要比柳德加尔更加讨厌,埃布鲁安禁止勃艮第人进入王宫,将他们直接排除出法兰克的权利中心,没有办法的勃艮第人,只能聚集到柳德加尔等人手下,发动对埃布鲁安的反对。
但这种支持无疑是空中楼阁的,所以日后埃布鲁安卷土重来时,得到里昂市民支持的格内修斯(Genesius),成功击退了埃布鲁安军队对里昂的进攻,而柳德加尔却只能束手待毙,遗憾的成为了殉教者。
埃布鲁安的人缘应该很糟糕,因为他的教父柳德西乌斯(Leudesius),居然都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要知道柳德西乌斯是原宫相埃尔西诺阿尔德的儿子,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许多纽斯特里亚贵族的倾向。
柳德加尔和柳德西乌斯两人,基本可以代表勃艮第和纽斯特里亚中,反对埃布鲁安的贵族集团,此外还有阿尔萨斯公爵阿达尔里克(Adalrich)这些投机分子。
这些反对党联起手来,推翻了埃布鲁安的统治,或许是因为柳德西乌斯的关系,使得埃布鲁安保住了一条命,他只是被流放到吕克瑟伊修道院(Luxeuil),至于被埃布鲁安拥立的国王提乌德里克三世,则是被流放到圣丹尼修道院。
然而反对者在推翻国王后,面临着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如今法兰克已经是王族凋零,将提乌德里克三世罢免后,他们实际上可以选择的目标只剩一个,即奥斯特拉西亚国王希尔德里克二世。
第三章:“暴君”

希尔德雷克二世是提乌德里克三世的兄长,他在奥斯特拉西亚推翻伪王希尔德贝尔特后,通过迎娶自己的堂姐妹比莉希尔德,在561年成为奥斯特拉西亚国王。
在他刚刚成为国王的时候,主要依靠两个人来统治,首先是自己岳母西梅希尔德,其次是作为宫相的伍尔夫阿尔德(Wulfoald)。
从后来希尔德里克二世对伍尔夫阿尔德的倚重来看,显然两人合作的相当不错且十分愉快。
而随着673年埃布鲁安倒台,叛军向希尔德里克二世发出邀请,希望他能来继承纽斯特里亚和勃艮第的王位。
当然希尔德里克二世想要继承王位,需要答应叛军们一系列的要求,首先要遵守克洛泰尔二世颁布的《巴黎诏令》,其次是宫相不得终身任职,以防出现第二个埃布鲁安。



希尔德里克二世发行的货币

送上门来的王位没理由不要,希尔德里克二世在继承王位之前,对于贵族们提出的条件一概答应,等真的加冕成为国王以后,那自然是一概全不认账,他试图让自己获得更多的权力。
比如至关重要的宫相职位,他没有将其奖励给那些叛军,而是都给了自己的宫相伍尔夫阿尔德。
由此可以看出两人关系确实非常愉快,否则如果伍尔夫阿尔德真的架空希尔德里克二世的话,他此时完全能够利用纽斯特里亚的贵族们,打击伍尔夫阿尔德的势力。
柳德加尔最初没有打算反对国王,他还参与了修订法兰克的《法典》,但很快对希尔德里克二世的统治,柳德加尔就表现出自己的不满。
他抨击希尔德里克二世违约,没有遵守自己继承王位前的约定,维护纽斯特里亚和勃艮第的习俗,还谴责国王和表妹比莉希尔德的婚姻。
柳德加尔与希尔德里克二世的矛盾逐渐累积了2年,最终在675年的欧坦复活节宗教法庭上,迎来了一次总规模的爆发。
事件的起因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克劳蒂亚,她在死前将自己的地产,捐献给克莱蒙主教普莱耶克图乌斯。
但克劳蒂亚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马赛勋贵赫克托尔(Hector),两人反对这个遗嘱的有效性,于是就跟普莱耶克图乌斯闹了起来。
夫妻二人有一个有力的盟友,那就是欧坦主教柳德加尔,然而正是因为双方的关系,引起了希尔德里克二世的警惕。
普莱耶克图乌斯明显是保王派,因此太后西梅希尔德与宫相伍尔夫阿尔德,都在为普莱耶克图乌斯说话。
因此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赫克托尔与柳德加尔最终失败,赫克托尔被国王下令处决,柳德加尔则被流放到吕克瑟伊修道院,和几年前被自己流放到这里的埃布鲁安做了邻居,两位失败者很快就蛇鼠一窝的勾结起来。
尽管说这次审判保王党获得胜利,但普莱耶克图乌斯也没笑到最后,因为很快他就在奥弗涅被刺杀,普遍怀疑是为了报复赫克托尔之死。
第四章:刺王

纽斯特里亚立场的史书《法兰克人史纪》,在希尔德里克二世去世半个世纪后,仍然对那段时光念念不忘,愤恨的说他是个轻浮暴虐的国王,强烈镇压那些对他不满和憎恨的法兰克人,可见纽斯特里亚这边是有多反感希尔德里克二世的行为。
要知道在《法兰克人史纪》中,法兰克人并不包括奥斯特拉西亚,而是仅指代纽斯特里亚。
这点从前文的克劳蒂亚遗产案中就可以看出,保王党普莱耶克图乌斯来自克莱蒙特,这座城市从西吉贝尔特一世时代开始,就偏向于效忠奥斯特拉西亚,而柳德加尔代表的欧坦则是来自勃艮第。
在联想到伍尔夫阿尔德垄断了宫相,因此一些学者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希尔德里克二世的核心决策圈,被奥斯特拉西亚的贵族主导,这激怒了纽斯特里亚和勃艮第的贵族。
所以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史料中,对希尔德里克二世没有敌意的两则史料,全都是来自奥斯特拉西亚地区,即普莱耶克图乌斯的传记,和马斯特里赫特的主教朗贝尔特。
普莱耶克图乌斯前文已经介绍过,这位朗贝尔特同样是国王的亲信,同样他也是最后一个作为主教的生活经历,可以追溯到希尔德里克二世时代的人。
这些不满最终演变成了暴力,他们在利弗瑞森林(Livry)设伏杀死了国王,连怀有身孕的王后比莉希尔德也惨遭毒手。
从这斩草除根的残酷刺杀中,可以看出反对者对国王的憎恨与恐惧,他们甚至打算不让国王的后代继续统治法兰克。
作为奥斯特拉西亚贵族的领袖,宫相伍尔夫阿尔德同样也遭到袭击,但警觉的他察觉到危险,迅速逃回自己实力强大的奥斯特拉西亚。
这次带队袭击的三名贵族,分别是博迪洛(Bodilo),英戈贝尔特(lngobert)和阿玛尔贝尔特(Amalbert),然而这几人大约只是推出来背锅的,因为显然成为宫相的柳德西乌斯,才是这场刺杀的最大获利者。
希尔德里克二世的遇刺身亡,不但是新一轮法兰克内战的开始,同时也代表着阿基坦的正式割据。
法兰克在克洛泰尔三世时代对阿基坦的统治,宗教上由国王任命的图卢兹主教埃尔姆贝尔特(Erembert),世俗上则是阿基坦公爵菲利克斯两人共同维持。
菲利克斯显然并非是一个割据的公爵,他能够维持自己在阿基坦的势力,主要依赖与埃布鲁安的支持。
因此当埃布鲁安在673年战败后,菲利克斯在阿基坦的统治也随之垮台,希尔德里克二世从阿基坦当地中,挑选菲利克斯的反对者卢普斯成为公爵,以确保菲利克斯的势力不会卷土重来。
卢普斯作为阿基坦公爵初期,已经开始体现出一定的割据性,比如西哥特在673年发生内乱,贵族保罗试图割据赛普提尼亚的时候,卢普斯在没有得到国王的授意下,就自行卷入了这场外国内战中。
但从其他一些地方的证据来看,卢普斯并非是完全割据的公爵,他在许多方面依旧追随着国王。
希尔德里克二世召开圣-让-德-罗涅宗教会议(St-jean-de-Losne)后,卢普斯很快也在波尔多召开相关会议,执行了国王刚刚颁布的会议精神,体现出此时阿基坦公爵卢普斯对法兰克的从属性。
但随着希尔德里克二世在675年遇刺身亡,这一切发生了彻底的改变,阿基坦真正意义上的脱离了法兰克管束,桀骜的卢普斯甚至自称为国王。
然而处于内战当中的法兰克,除了没收他在奥尔良奈斯(Orléannais)的地产以外,并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行动。
此后阿基坦便脱离了法兰克统治,即便是加洛林早期时代,也只是名义上的顺从,要一直到查理曼统治初期,才真正重新征服了这片土地。



阿基坦的纹章

第五章:东山再起

埃布鲁安和柳德加尔这对同在吕克瑟伊的难兄难弟,尽管一度携手团结起来,但很快又发生了分歧,具体来讲是埃布鲁安被柳德加尔给卖了。
柳德加尔重新和柳德西乌斯结盟,抢先将被囚禁的废王提乌德里克三世,然后在努瓦永将其拥立为国王。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随着希尔德里克二世的遇刺身亡,如今整个法兰克就只剩下提乌德里克三世一个合法王族了,所以尽管他们曾经罢黜过这位国王,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拥立他。
被卖了的埃布鲁安只能暂时退避三舍,逃到对方势力薄弱的奥斯特拉西亚,在这里获得了一些贵族的支持。
这些此时支持埃布鲁安的贵族,或许就有本地豪强小丕平,他和宫相伍尔夫阿尔德之间有所冲突,因此选择加入埃布鲁安的势力。
除此以外还有阿尔萨斯公爵阿达尔里克,其实纵观法兰克这十年的激烈内战,就能发现阿达尔里克多次调转阵营,但每次却都能站在胜利者这边。
埃布鲁安在召集军队后,为了和柳德加尔等人拥立的提乌德里克三世对抗,拥立爹是谁都不清楚的克洛维三世作为国王。
关于克洛维三世的父亲是谁呢,有说是克洛维二世也有说是提乌德里克三世,还有说是克洛泰尔三世。
但不管说法怎么样都不重要,因为我觉得克洛维三世就是一个伪王,不然为什么埃布鲁安刚一从内战中获胜,这位克洛维三世就时机恰当的去世了,让埃布鲁安可以继续拥立提乌德里克三世呢?
尽管埃布鲁安在国内天怒人怨,但他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支持者,其中之一就是被誉为7世纪法兰克最伟大的主教之一——鲁昂主教奥杜因(Audion)。
奥杜因得知埃布鲁安已经集结军队,准备杀回国内推翻柳德加尔时,写信说你应该回想一下芙蕾德贡德的事迹,或许这会对你的事业有所帮助。
不过奥杜因在这场内战中明哲保身,尽管非常的支持埃布鲁安统治,但却不肯涉险亲自下场,写完这封信后就借着朝圣的理由润去罗马。
而埃布鲁安显然文化程度不低,瞬间就明白奥杜因指的是什么意思,即当年芙蕾德贡德那场精彩的夜袭。
从善如流的埃布鲁安率军连夜渡过瓦兹河(Oise),柳德西乌斯的军队在猝不及防之下遭遇突袭,几乎没发生什么激烈的抵抗就全军崩溃了。
敌军存放在拜齐厄庄园(Baizieux)的王室财富,完好的被埃布鲁安给笑纳,还在这里发现躲藏的提乌德里克三世。



阿达尔里克的马赛克画像

第六章:残酷报复

柳德西乌斯在战败后躲藏起来,但得知埃布鲁安愿意宽恕自己这些失败者,想着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教子,于是主动出来投降埃布鲁安,结果却遭到了被杀害的命运。
当然双方之间教父教子的关系,确实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尤其是和柳德加尔兄弟对比起来。
作为反叛埃布鲁安的领袖之一,他和自己弟弟盖里努乌斯,在被处决的时候就没那么痛快了。
由于欧坦市民没有坚定的支持他,柳德加尔很快被埃布鲁安的军队给俘虏,在他的舌头、耳朵和眼睛都被断掉后,才被埃布鲁安下令处决。
显然下令虐杀的埃布鲁安是出气了,但这一行为震惊了整个法兰克,毕竟虽然说过去处决主教的例子不是没有,但光明正大还用酷刑虐杀,埃布鲁安确实是开了先河。
尤其是柳德加尔在被杀后居然还成为圣徒,信徒们围绕着他的墓地进行祭祀,这就让处决变得更加尴尬。
不管是埃布鲁安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在传记中都下意识的快速掠夺这段,毕竟一名圣徒在基督教国家中被虐杀,对谁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修道院院长赫尔米纳利乌斯(Herminarius),因为曾经作为保王党攻击柳德加尔,,如今遭受到了很大的非议,为此不得不委托他人编撰了柳德加尔的传记,试图来挽回自己的名声,这就是前文提到的三本圣人传记之一。
作为埃布鲁安支持者的鲁昂主教奥杜因,在他的传记中对这段历史,只能是含糊的一笔带过。
曾经是柳德加尔敌人的普莱耶克图乌斯,同样尴尬的在自己的传记中,说埃布鲁安这一行为反常,换句话说如果他还正常的话,是不会下令虐杀柳德加尔的。
当然这些主教们的尴尬,对于如今春风得意的埃布鲁安来说,不过是阴影中烦人的蚊虫嗡嗡声,甚至没有停止自己报复的步伐。
马斯特里赫特的朗贝尔特,瑞米耶日修道院院长菲利贝尔特(Filibert),锡永主教阿玛图斯,昂布伦主教克拉姆勒努斯(Chramnelenus),这些埃布鲁安的反对者们,要么被罢黜职位要么被囚禁。



马斯特里赫特所在地

除此以外还展开了广泛的牵连,据说被牵连的人数量极多,他们害怕被杀害而不得不逃亡加斯科涅。
埃布鲁安一方面展开残酷的报复,另一方面则慷慨的奖励自己追随者,比如他很快就通过了这样一条法令,民众在内战期间遭遇到的财产损失,战后一律不得向法庭提出索赔,这意思就是鼓励自己的追随者,可以肆意劫掠而不用担心报复。
比如柳德加尔在欧坦的财产,就被埃布鲁安强制没收并奖励给追随者,这些人包括香槟公爵瓦伊米尔(Waimer),索恩河畔夏龙主教迪多,以及之前因为支持埃布鲁安,而遭到敌对者罢黜的瓦伦斯主教鲍勃。
阿尔萨斯公爵阿达尔里克,和迪多与鲍勃等人一同进攻里昂,逮捕同样是埃布鲁安反对者的里昂大主教格内修斯,但格内修斯得到了里昂市民的支持,因此进行了激烈的反抗守护住了城市。
为了安抚没能攻破里昂大略三日的阿达尔里克,赫克托尔曾经在普罗旺斯的官职,被埃布鲁安奖励给了他。
不过因为埃布鲁安的东山再起,导致普罗旺斯已经和阿基坦一样,如今割据于法兰克的政权之外,所以阿尔达里希如果想要落实这份奖励,就得自己亲自用军队去实现。
但他最终没能在普罗旺斯安定下来,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敏锐嗅觉,重新选择了自己的效忠对象。
第七章:小丕平

当王者归来的埃布鲁安,在纽斯特里亚和勃艮第清算的时候,奥斯特拉西亚境内同样也不安定。
逃脱刺杀的伍尔夫阿尔德在回国后,拥立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国王,他就是西吉贝尔特三世的儿子,曾经被流放到爱尔兰的达戈贝尔特。



达戈贝尔特二世发行的货币

大约是达戈贝尔特二世武运昌隆,把加洛林家族的祖先打的很惨,所以日后加洛林王朝定鼎高卢时,对这位达戈贝尔特二世采取了除忆大法,几本重要的编年史中对他完全一字不提,好像这期间奥斯特拉西亚没有国王一样。
所以目前对达戈贝尔特二世的记载,主要来自于《威克弗里斯传》(Life of Wilfrith),由教士斯蒂芬努斯(Stephanus)在8世纪20年代所写。
据说原本在爱尔兰岁月静好的达戈贝尔特二世,因为亲戚朋友提出的要求,于是决定返回法兰克继承王位。
这位亲戚朋友大概就是伍尔夫阿尔德,与此同时还有阿达尔里克的加盟,这位阿尔萨斯公爵在从普罗旺斯一无所获的归来后,便选择这位国王作为新的效忠对象。
在约克的威克弗里斯(Wilfrith)帮助下,达戈贝尔特二世得以重返法兰克,事后他想要用斯特拉斯堡主教的职位酬谢威克弗里斯,但是对方选择拒绝而继续游历。
这个消息就让埃布鲁安十分不满,所以当威克弗里斯在680年,结束朝圣准备返回不列颠的时候,因为埃布鲁安手下的拦截差点丧命。
埃布鲁安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出这样的行为,有两位东帝国出身的不列颠主教打算赴任时,就被埃布鲁安以怀疑是间谍而拒绝入境。
达戈贝尔特二世在回国初期,遭遇到的最大敌人是当地贵族,小丕平和马丁(Martin)兄弟。
当初促成布伦希尔德倒台的几个政变者中,梅斯主教阿努尔夫的儿子安塞尔吉赛尔,迎娶了老丕平的女儿白嘉,两人的儿子便是小丕平和马丁兄弟,当然有说法认为马丁是小丕平的叔父,不管如何总之就是亲戚,我的文中采取兄弟这一说法。
小丕平便是加洛林霸权的缔造者,阿努尔夫家族本来就是本地豪强,而老丕平那边的家族势力,随着格里莫阿尔德拥立儿子篡位失败后,猜测是基本被小丕平给吞并。
与此同时他还迎娶了普莱特克露德(Plectrude),这位女性的家族在摩泽尔流域拥有大量地产,有利的支持了小丕平的事业。
第八章:达戈贝尔特二世

或许小丕平兄弟和埃布鲁安联手,与达戈贝尔特二世之间发动了战争,因为小丕平在这场战争中惨败,而达戈贝尔特二世本身也很短命,因此对于这场战争的细节完全没有记载,只能提供一些侧面的证据。
同时代的《萨达尔贝嘉传》(Life Of Sadalberga)中记载,差不多就是在这段期间,这位女修道院院长计划将自己的修道院,从朗格尔教区搬迁到安全的拉昂城内,说明战火可能蔓延到了勃艮第境内。
因此意味着在这场冲突中,达戈贝尔特二世这一方占据上风,不但击退埃布鲁安的进攻,甚至还反攻进入勃艮第,从而确保了自己对王国的统治。
在达戈贝尔特二世短暂的统治期间,他接待了来自伦巴第的流亡国王,许诺说会为他重新夺回王位,当然这件事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目前能确定和达戈贝尔特二世有关的法令,有且只有可怜兮兮的一份,即与斯塔布罗-马尔梅迪修道院(Stablo-Malmedy)有关的法令。
这所修道院由他的父亲西吉贝尔特三世,与小丕平舅舅格里莫阿尔德共同建立,然而达戈贝尔特二世在这份文件中,只提起了自己父亲的光辉伟业,有意识的将格里莫阿尔德给忽略。
阿尔萨斯公爵阿达尔里克,在这一轮内战中又押宝成功,于是利用国王的宠信,开始对自己的仇人秋后算账,很不幸这个仇人就是小丕平。



阿达尔里克夫妇在一个山洞中的壁画

格兰德瓦尔修道院院长(Grandval)日尔曼努斯,是被梅斯主教阿努尔夫任命的院长,因此遭到了阿达尔里克的打击。
他声称当地教士曾经对自己的前任发动过叛乱,以此为由率军暴力劫掠了修道院,然后任命自己的追随者埃里克成为当地伯爵。
据说当阿达尔里克入侵修道院的时候,教士们愿意用书籍和文物来换取和平,然而阿达尔里克对于这些文学作品不屑一顾,修道院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日尔曼努斯也因此成为殉教者。
第九章:时来运转

根据《威克弗里斯传》的记载,达戈贝尔特二世入主奥斯特拉西亚后,他的统治宛如所罗门之子耶罗波安,蔑视上帝的教会和他们的主教,城市因为他的暴政而衰颓,肆意增加民众的赋税,并且拒绝听从豪强们的建议。



达戈贝尔特二世的人物雕像

达戈贝尔特二世的统治没能持续多久,很快他就在未知名的公爵与主教教唆下,于679年遇刺身亡,普遍说法认为凶手是小丕平与埃布鲁安。



达戈贝尔特二世遇刺时的雕像

毕竟小丕平本来就是当地大贵族,而从埃布鲁安能够在奥斯特拉西亚东山再起,显然他在当地有不少支持者。
并且两人无疑是这场刺杀案的最大获利者,伍尔夫阿尔德的统治在之后摇摇欲坠,1年后因未知原因而去世。
曾经奥斯特拉西亚的最强者就此倒下,但埃布鲁安和小丕平的同盟,也因为共同敌人的消失而不复存在。
阿尔萨斯公爵阿尔达里希,在这次内战中选择支持小丕平,他们与埃布鲁安在拉昂以东的法伊森林(Bois-du-Fays)发生决战,结果以小丕平这边惨败而告终。
埃布鲁安清算敌人的手段一样残酷,小丕平已经隐居的父亲安塞尔吉赛尔,在他的授意下被贡多温所杀。
小丕平弟弟马丁在战败后逃回拉昂固守,埃布鲁安对着神龛发誓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才让他放下抵抗准备投降,结果当即被埃布鲁安下令处决。
看起来埃布鲁安已经奠定胜局,然而就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于681年被埃尔曼弗莱德(Ermenfred)刺杀,凶手刺杀成功后迅速逃到奥斯特拉西亚,在献上礼物之后接受了小丕平的庇护。
尽管说小丕平是这次刺杀的最大获利者,但从埃尔曼弗莱德的行动来看,或许他事先并没有和小丕平有所沟通。
毕竟如果是小丕平下令的刺杀,就当时埃布鲁安已经臭大街的名声来看,根本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直接大方的承认不就可以了。
纽斯特里亚与勃艮第这边,在埃布鲁安被埃尔曼弗莱德刺杀后,推举瓦拉托(Waratto)作为新的宫相。
据说他和埃尔西诺阿尔德有亲戚关系,或许是在柳德西乌斯被处决之后,继承了自己这位亲戚的势力,因此他早在659年就被册封为一名格拉皮奥(graphio),这是后来德语中伯爵的词源。
瓦拉托无意继续与小丕平的战争,于是在接到小丕平送来的人质和赔偿,确定自己这边优于对方的地位后,便结束了双方之间的冲突。
第十章:角斗场的胜利者

吉斯勒马尔(Ghislemar)是瓦拉托之子,他有着被编年史夸耀的政治能力,因此直接在682年篡夺了父亲的宫相职位。
由于自己的宫相职位是篡夺而来,所以为了增强自身的合法性,他想要通过军事胜利树立威望。
于是吉斯勒马尔借口要重新商讨盟约,约小丕平到那穆尔(Namur)来见面,结果这里却已经被他设下埋伏。
或许在吉斯勒马尔看来小丕平也就那样,可伍尔夫阿尔德与埃布鲁安能做到的事,不代表他就能够轻松做到。
所以尽管在初期的猝不及防下,小丕平许多追随者屈辱的战死,但最终他依旧取得了优势,并且成功击败吉斯勒马尔。
吉斯勒马尔本来就因为得位不正,在纽斯特里亚遭到了非议,瓦拉托趁机利用儿子的这次战败,重新夺回自己的宫相职位。
之后两年就没人来打扰小丕平了,因为吉斯勒马尔和瓦拉托之间,对宫相职位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最终以吉斯勒马尔在684年去世而告终。
瓦拉托在平稳的2年统治后于686年去世,继承纽斯特里亚和勃艮第宫相职位的,是瓦拉托的女婿贝尔卡尔(Berthar)。
由于这位贝尔卡尔在历史上失败,因此编年史中说他是一个侏儒,脾气暴躁的同时还刚愎自用。
不管贝尔卡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之他在国内有一大批反对派,这些人有兰斯主教莱奥鲁斯(Reolus),和包括奥多拉努姆斯在内的许多贵族。
小丕平和他们勾结在一起,趁机发动了对贝尔卡尔的进攻,通过这些叛徒的里应外合,在韦芒杜瓦的特尔特里战役(Tertry)中,取得了酣畅淋漓的胜利。
瓦拉托遗孀安塞芙莉德(Anseflidis),见到贝尔卡尔败局已定,就试图杀死贝尔卡尔倒戈,迫使贝尔卡尔从巴黎出逃。
于是瓦拉托家族就此跳船成功,贝尔卡尔的妻子安斯特露德(Anstrude),直接抛弃了现任丈夫,转而嫁给小丕平长子德罗戈(Drogo),两个家族的势力就此联合。
甚至因为德罗戈英年早逝以后,他的儿子阿努尔夫基本是被安塞芙莉德抚养长大,所以被不少编年史视作是瓦拉托家族的成员。
不论如何小丕平终于在687年的时候,通过特尔特利战役的胜利,首次在法兰克确立了加洛林霸权,尽管这个霸权的范围极其有限,甚至没有完全涵盖纽斯特里亚和勃艮第,基本上只是确保了奥斯特拉西亚而已。



小丕平建立霸权

第十一章:曹公行径

小丕平和过去那些宫相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通过暴力的手段,以战争形式夺取国王的摄政权。
因此小丕平完全没有将自己当做整个法兰克的主人,在他看来奥斯特拉西亚以外的地方都不可靠,所以被他重新统治的法兰克,不再是以王宫而是以奥斯特拉西亚为中心。
《法兰克人史纪》作为纽斯特里亚立场的编年史,比较详尽的记载小丕平在夺权成功后的暴行,王室财富被他尽数运回科隆,这显然是小丕平成为宫相以后,在奥斯特拉西亚的统治核心。
然而在得到加洛林家族资助的《弗莱德加编年史续编》中,表示这是为了确保国王财产不受侵犯。
当然这句话其实也没有说谎,把国王的财产运回奥斯特拉西亚后,自然除了小丕平本人以外,别人就不可能侵犯了。
同时在这本编年史的记载中还声称,小丕平为了确保国王的安全,将宫廷管理事务全部安排妥当,这段记载其实也没说谎,因为保证国王安全和安排宫廷事务,也是可以有许多种理解方法。
小丕平大概是担心王宫过于显眼,要是刺客潜入的话很难防患,于是本真为国王分忧的态度,将巴黎王宫安排为自己家族的住所,派遣次子格里莫阿尔德护送国王,押送至乡下容易看管的行宫中。
当时已经36岁的提乌德里克三世,虽然已经有了两个王子,但似乎王后并不能妥帖的服饰国王,于是小丕平的妹妹克洛蒂达尔(Clotilda),就帮助自己兄长去照料国王的起居生活。
作为一名奥斯特拉西亚的贵族,小丕平不可能长期逗留在纽斯特里亚的巴黎,所以为了避免自己回家后朝政无人管理,于是安排自己的亲信诺尔德贝尔特(Nordebert),和与瓦拉托家族联姻的长子德罗戈,代替自己留在巴黎监视朝政。
小丕平通过自己的这些行为,有效的确保了国王的安全,宫廷事务也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所以《弗莱德加编年史续编》所言非虚嘛。
只是国王似乎无福消受小丕平的好运,仅仅4年后他就去世了,驾崩的时候年仅40岁而已。
14岁长子克洛维四世继承王位以后,也在短暂的3年之后就去世,然后是15岁的王弟希尔德贝尔特四世,至此法兰克王位才算是稳定下来,这位国王伴随着小丕平,度过了他绝大多数摄政时光。



小丕平与被他监管的国王

第十二章:小丕平和他的教会敌人

小丕平在取得法兰克的霸权后,为了表示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加封自己为“法兰克人的元首与公爵”(Dux et Princeps Francorum)。
然而这位法兰克的普林尼,也就基本只能管控奥斯特拉西亚,对纽斯特里亚和勃艮第,管控起来都无法如臂指使,主要依赖三根支柱协助统治。
首先是与瓦拉托家族这些本地豪强结盟,其次是通过自己对国王的掌控而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则是借助教会和修道院的影响将自己的触手伸向各处。
圣万德里勒修道院(St Wandrille)的两任院长遭遇,便是体现小丕平时代权利斗争的恰当例子。
首先介绍一下这家修道院,其于649年在鲁昂建立,是典型的纽斯特里亚地区修道院,之所以对加洛林家族有那么大的敌意,主要是因为在小丕平夺取统治权的过程中,该修道院站在了加洛林家族的对立面。
因此之后被小丕平施加了报复,将圣万德里勒修道院地产的优先使用权,奖励给那些加洛林家族的追随者。
所以同样都是九世纪上半叶的历史作品,相比起《梅斯教会编年史》来说,这所修道院产出的历史资料,对加洛林家族就不是那么友好。
第一个被小丕平小丕平针对的修道院院长是朗贝尔特,这位修士在王宫中接受过教育长大。
在他的导师提乌达尔德被杀后,当时的国王希尔德里克二世,任命他接替自己导师职位,成为马斯特里赫特主教,为基督教在莱茵河以东传播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然而因为王宫经历他被打上保王党标签,所以在希尔德里克二世被刺杀后,朗贝尔特被柳德加尔那些反对者流放。
朗贝尔特倒霉的地方在于,他被柳德加尔这些反国王派讨厌,也同样被埃布鲁安这个宫相讨厌,以至于一度和小丕平联手起来,但最终双方关系闹翻,朗贝尔特在700年死于小丕平妻弟多多(Dodo)的刺杀,有学者怀疑背后离不开小丕平的指示。
安斯贝尔特(Ansbert)是朗贝尔特之后,下一任的圣万德里勒修道院院长,他同样有过王宫经历,早期在国王提乌德里克三世的王宫中当任法官,作为一名纽斯特里亚人贵族加保王党,与小丕平之间天然的就有敌对关系。
小丕平为了加强自己对鲁昂的统治,于是罢免了安斯贝尔特的职位并将其流亡,这位修士最后死在流放的旅途中。
然后就是对当地修道院势力的大洗牌,里昂主教戈迪努斯(Godinus)成为圣旺德利耶修道院院长,贝努斯(Bainus)成为瑞米耶日(Jumieges)修道院院长,从而一举打垮那些与自己敌对的修道院。



瑞米耶日修道院【1818年的绘图】

类似的例子其实还发生在兰斯,在原兰斯主教莱奥鲁斯去世后,小丕平的亲信里戈贝尔特(Rigobert),是通过非法的教区选举上台的。
第十三章:小丕平时代的统治

小丕平和墨洛温诸王的区别,就是他关注的不是整个法兰克,而是确保自己通过奥斯特拉西亚对周边地区的统治。
所以上文提及的地区可以发现,基本都是在奥斯特拉西亚周边,正是通过对这些富有机构的控制,小丕平在塞纳河下游建立了稳固的统治地位,扩张了家族的影响力。
他在南特、沙隆和苏瓦松复制了相关的操作,忠诚的修道院被扩建,效忠于小丕平的修士与主教被扶持,关键机构被加洛林家族给接管。
对于地方上小丕平也做出一定安排,比如曾经激烈反抗他的纽斯特里亚,与瓦拉托家族联姻的长子德罗戈,和库尼贝尔特一同维持加洛林家族在当地的势力。
695年时小丕平做出了调整,将德罗戈调去勃艮第当任宫相,他原本在纽斯特里亚的职责,由自己的弟弟格里莫阿尔德接任。
为了能够更好的处理政务,小丕平不相信那些和自己一样出身的贵族,因此选择用教士来辅佐自己,他们成为这期间文书工作的主要执行者,于是教士们工作的宫廷礼拜堂,成为这期间法兰克最重要的部门。
墨洛温王族最重要的圣遗物是圣马丁斗篷(Cappa),当初小丕平进军巴黎以后,就顺便带回了奥斯特拉西亚供奉,安置在自己的宫廷礼拜堂中,因此这间房又被称作“卡佩恩”(ka-plan)。



圣马丁割下半边上帝斗篷赠与乞丐的画像

而高隆庞带来的爱尔兰教士,在小丕平时代地位开始下降,逐渐被盎格鲁撒克逊人教士给取代。
小丕平之所以更喜欢他们,主要是因为有三个原因,首先是盎格鲁撒克逊人拥有牢固的主教等级制度,而不是爱尔兰那种去中心化的修道院式教会,与法兰克原本的教会制度更加接近。
其次是因为在盎格鲁撒克逊诸国中的经历,使得他们更习惯和统治者合作,不像爱尔兰教士那么桀骜不驯;最后是他们更接受本尼迪克特风格。
从小丕平时代开始,用于国际贸易的金币逐渐衰落,反而是用于短途国内贸易的银币,在此期间逐渐兴起。
小丕平还打击那些埃布鲁安的残存势力,典型代表就是阿马尔贝尔特,他以非法夺取孤儿财产的罪名被起诉,而这个孤儿的监护人,恰好就是小丕平安排在纽斯特里亚的摄政诺尔德贝尔特。
这次的审判可以说极其不公正,因为阿马尔贝尔特显然已经被囚禁起来,连自己的儿子阿马尔里库斯都无法见到。
所以法官以阿马尔里库斯没得到父亲授权为理由,拒绝他上法庭为自己父亲辩护,最后在法庭上12名主教和40名世俗贵族的见证下,一致宣判阿马尔贝尔特有罪并将其财产给没收。
老实讲小丕平的清算属于比较温和,尤其是和埃布鲁安对比起来,但依旧导致许多不堪打击的贵族,纷纷流亡投奔加斯科涅人。
第十四章:割据的边区-南方

从埃布鲁安开始到小丕平,他们对法兰克最大的影响,不是在于颁布了什么法律,而是在于破坏了王宫的中心地位。
因为墨洛温王朝迄今为止,宫廷始终都是墨洛温王朝的政治焦点,无数的阴谋和战争围绕着国王展开。
尽管图尔主教格雷戈里曾经因为内战而不安,但因为内战始终都有一个胜利的国王,因此贵族们一直在围绕着国王进行政治活动,从某种角度来讲这反而维护着法兰克的统一,所以除了图林根等东部边境外,其他地区没有出现割据的情况。
然而从埃布鲁安到小丕平时代,他们将这种政治默契给完全摧毁,各地不再围绕着国王的宫廷运转,而是特定的一个地方贵族派系,因此边区割据便也随之开始。
阿基坦的割据前文已经提过,随着希尔德里克二世的遇刺身亡,卢普斯实际上在阿基坦已经自行其是。
普罗旺斯相对更加温和一些,他们不反对自己继续属于法兰克,但他们认为自己效忠的是国王而非宫相,所以实际上小丕平对当地并没有多少管控力。
但因为他们依旧认为自己效忠国王,因此在小丕平统治时代,还能够看到不少看普罗旺斯的贵族在宫廷活跃,甚至有时还能给小丕平难堪。
比如小丕平的长子德罗戈在697年,被托桑瓦尔修道院(Tussonval)院长马格阿尔德(Magnoald)指控,说自己在努瓦西的地产被对方给侵占。
小丕平对于这次指控极为重视,带着次子格里莫阿尔德,和追随者博伟主教君士坦丁等人,亲自出现在审判现场施加压力,然而最终却被判处败诉。
促成这次小丕平败诉的贵族,分别有欧塞尔主教萨瓦里克,马赛主教安提诺和大贵族阿涅利克。
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出身就能发现,后两者都是来自普罗旺斯的贵族,萨瓦里克虽然属于勃艮第,但是却通过罗纳河与普罗旺斯相连。
这群人此时都是国王的追随者,并在小丕平暴死后的法兰克内战中,无一例外的站在加洛林家族敌对面。
所以在许多呈现墨洛温晚期的政治地图上,都将阿基坦视作一个独立的政权,而普罗旺斯却还继续归属于法兰克王国。
所以非要说普罗旺斯割据自立,时间应该是希尔德贝尔特三世在711年去世后,大约显然这些普罗旺斯的贵族,并不相信年幼的新国王达戈贝尔特三世,依旧能在小丕平的威胁之下,确保他们这群边区贵族的利益。



小丕平时代割据的边区

第十五章:割据的边区-巴伐利亚

阿基坦和普罗旺斯这边的贵族,大多是趁着法兰克内战而逐渐扩大势力,但巴伐利亚这边的情况截然不同。
阿吉洛尔芬家族(Agilolfing)世代延续着当地的统治,之后还将自己的势力给蔓延到阿勒曼尼亚,等萨摩在660年去世后,甚至一度扩张到维也纳森林地区。
他们统治基础是建立在对残存的罗马国有土地掌控下,所以他们的统治核心雷根斯堡,就是曾经当地的罗马总督府驻地。
巴伐利亚公爵塔斯洛在593年时,就已经在一些文献中被称作国王,他的继承者提乌多(Theodore)还在616年访问罗马,以求建立一个正规的教会等级制度。
巴伐利亚和阿勒曼尼亚关系亲密,但相比起和法兰克人历史紧密联系的阿勒曼尼亚人,巴伐利亚从一开始就非常独立。
这就导致巴伐利亚在法兰克人的史料里,就几乎没有被怎么提到,导致记载巴伐利亚早期历史最多的史料,居然是来自保罗的《伦巴第人史》。
巴伐利亚在希尔德贝尔特二世时代,割据性就已经日益增强,据说希尔德贝尔特二世同意了,巴伐利亚公爵塔西洛成为国王,许多墨洛温诸王还参与了《巴伐利亚法典》(Lex Baiwariorum)的编撰。
《巴伐利亚法典》开篇明义,将自己的立法传统追溯到摩西时代,然后从埃及、希腊、罗马而到现在。
阿吉洛尔芬家族的权势,在《巴伐利亚法典》中体现无疑,当需要获得赔偿的时候,五大家族可以获得两倍,而阿吉洛尔芬家族则是获得五倍。
不仅如此还在《巴伐利亚法典》中,明文刊载了这样一段话,以表明阿吉洛尔芬家族的地位:
“事实上负责统治巴伐利亚人的公爵,总是也应该是来自阿吉洛尔芬家族,因为国王设立公爵,让我们的祖先去统治巴伐利亚人。”
“无论是谁只要是阿吉洛尔芬家族,只要是忠于国王的阿吉洛尔芬家族,只要是谨慎的阿吉洛尔芬家族,都应该成为公爵。”
但起码在达戈贝尔特一世时代,巴伐利亚依旧被法兰克人给掌控,达戈贝尔特一世参与了《巴伐利亚法典》的编撰,还命令他们屠杀过保加尔人。
所以巴伐利亚的割据下限,应该是在小丕平建立加洛林霸权后,他们和加洛林家族本来就有冲突。
阿吉洛尔芬家族的克洛多阿尔德,便是被老丕平和阿努尔夫给煽动,让达戈贝尔特将其处决,导致他的儿子法拉加入随后的图林根公爵叛乱。
因此不难理解在小丕平时代,巴伐利亚成为小丕平反对者的聚集地之一,比如被小丕平迫害鲁博尔特(Rupert)就是在7世纪90年代左右,流亡到巴伐利亚并成为的萨尔茨堡主教。
总之这些地区在小丕平时代,日益走向了割据自立,要到“铁锤”查理乃至查理曼时代,才逐渐重新被法兰克给统治。



阿吉洛尔芬家族末代统治者使用过的杯子

第十六章:小丕平的征伐

纵观小丕平时代进行的军事行动,在地图上呈现出来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基本就是围绕着奥斯特拉西亚周边进行。
弗里西亚人属于萨克森人的一支,当时居住于奥斯特拉西亚的北部,依旧信奉着原始的异教崇拜。
法兰克人与弗里西亚的接触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达戈贝尔特一世时代,他在乌德勒支建立了一个传教的前哨站点。
尽管说还有一些说法认为,在此之前法兰克人就踏足当地,但相关传教士的记载否认了这一点。
当时弗里西亚人酋长叫做拉德鲍德(Radbod),据说他曾经被传教士说服,接受洗礼成为一名基督徒。
结果当他得知自己死后,会作为改宗的基督徒前往天堂,与小丕平这些自己的仇人待在一起时,他又毅然的抛弃了基督教,面对教士下地狱的恐吓他表示:
“与其在天堂中和自己的仇人们比邻而坐,不如去地狱和自己的异教徒祖先痛饮美酒直到永恒。”
弗里西亚人在690年至692年,遭到小丕平以军事与宗教相结合的方式讨伐,他在杜尔斯泰德战役(Duurstede)战役中,成功获得了了辉煌的胜利,使得小丕平控制从莱茵河到北海的航线。
来自诺森伯里亚的威利布罗德(Willibrord),被小丕平任命为乌德勒支的第一任主教,负责从宗教方面教化当地。


也许在讨伐弗里西亚人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拉德鲍德的女儿提乌德辛达(Theudesinda),被小丕平次子格里莫阿尔德夺走,两人在706年就有了儿子,可是到711年才正式成婚。
小丕平还度过莱茵河讨伐图林根,图林根的割据起源于拉杜尔夫,不过他早在642年便去世,经过其子希登一世统治到687年,死后头衔传给了弟弟格茨贝尔特,格茨贝尔特仅2年后的689年去世,他的儿子希登二世继位。
小丕平讨伐的图林根公爵便是希登二世,然而这场战争不像弗里西亚那么顺利,希登二世成功维持住统治,一直到他在719年去世为止。
但小丕平显然不是一无所获,他一定在当地获得了相当的权力,因此才能安排自己的妻族,提奥德里克与黑德努斯去图林根统治,并通过赠送教会地产的方式,使当地与维尔茨堡紧密相连。
相比起弗里西亚和图林根,小丕平对阿勒曼尼亚的战争非常不顺利,从709年到712年之间四次讨伐,都没能解决阿勒曼尼亚的问题。
尽管说在这4次讨伐中,阿勒曼尼亚公爵戈特弗里德死于709年,死后阿勒曼尼亚被他的三个儿子继承。
长子威利里在712年死亡,剩下特弗里德和提乌德阿尔德,两人共享阿勒曼尼亚公爵头衔,小丕平无力继续讨伐他们。
从弗里西亚、图林根到阿勒曼尼亚,可以看到这三个地区的位置,全都围绕着奥斯特拉西亚分布。
显然对于小丕平来说,确保奥斯特拉西亚的稳固,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因此阿基坦、普罗旺斯乃至勃艮第的割据,他都不是特别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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