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飞的大雁》周志勇（四）

everloses · 发表于 2025-9-24 11:57:59

第一章志在四方第二节远飞的大雁 1969年1月7日中午时分，郑州开往信阳的知青专列，满载着来自不同学校的同学，怀着激情、向往、忐忑的心情启动了。我们郑州市第二十三中学68届的300多位同学携带着被褥、衣服等生活用品，集体奔向远方——河南省信阳地区息县夏庄人民公社。我们的知青专列运行320公里，用时5个多小时，经过许昌、漯河、驻马店，最终抵达信阳市。我们学校的带队领导是校工宣队的工人师傅，我记得他好像姓张，30多岁，1米90的身高，大块头，黑黑的脸庞，胡子拉碴的，他站在你的面前就像是一扇门，有点像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中的瓦西里。这个工人师傅是个武把式，拳脚、摔跤小菜一碟，在学校复课闹革命的时候，不少会摔跤的同学们都领教过他的厉害，与张师傅交手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张师傅为人仗义，讲义气，有烟分给大家抽，同学们都很尊敬他，由他带队镇得住场子，一路上就没有敢扎刺的同学。很多年以后，我只要一看到宣传栏里工人阶级有力量的画像，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身材魁梧、膀大腰圆的工宣队师傅！车厢里，同学们互相交流着听到的有关信阳和息县的行政区划、地理特点、历史、风土人情的信息。有位同学说，信阳话可滑稽了，把司机叫机司，“说”字的发音是“雪”，倒霉的感叹语是“靠死”。联想起现在生活中的口头禅：我靠！搞不好都是息县人民几百年、几千年前的“靠死”派生出来的吧！又一位同学脑子转得快，俏皮话随口而来：明天上午咱们乘汽车出发前，机司雪，今天要是汽车路上抛锚了，那就靠死了！此言一出引起了大家哈哈大笑，都夸这小子真是个雪（说）相声的料！吃饭了，同学们吃着白面馍，就着咸菜疙瘩，喝着白开水。同学们有在车厢里溜达的，也有聊天的，但声音不大；有打牌的，有低头看书的，也有喝酒划拳的，还有不少男同学在抽烟；不过，多数同学还是在那呆呆地坐着，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总之，不像红卫兵大串联时那么闹腾。同学们大多是一群一伙坐在一起的，大概是离开家之前，男同学之间，女同学之间，男女同学之间都结好伴了。车厢里也有男女同学比较亲昵的，那是传统思想与奔放情感悄然地交织在了一起。那个时代的郑州青年人，男追女叫“挖财器”，女追男叫“找靠山”，好像北京人叫“拍婆子”，现在青年人玩得则是“泡妞”。我穿过餐车，走到靠近车尾的车厢，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带队老师，正在绘声绘色地给同学们讲述着有关信阳的事情，一下子把我吸引过去了。老师说，咱们河南省属于北方，可是信阳市属于南方。在地理位置上，我国的南北分界线为秦岭淮河一线，此线南北，无论是自然条件、农业生产方式，还是地理风貌以及人们的生活习俗，都有所不同，信阳在淮河以南，所以应该属于南方。信阳，古称义阳、申州，又名申城，是河南省的地级市。信阳地处河南省的最南部，是淮河的上游。信阳东连安徽省，南通湖北省，地势南高北低，形成了岗川相间、形态多样的阶梯地貌。信阳属亚热带向暖温带过渡地区，季风气候明显。刚刚成立的信阳地区革命委员会就设在信阳市，管辖着信阳市以及信阳、潢川、固始、商城、淮滨、光山、罗山、息县、新县1市9县。信阳话是江淮方言体系，信阳人认为自己是南方人，其文化、意识、饮食、民俗、穿着等，受湖北省的影响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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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的大雁》周志勇（四）